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已經過了幾招,節節敗退的顧六選擇了遁走。
六六六:地鐵來了,先不聊了哈。
戴著鴨舌帽的顧六大步走進地鐵,若不仔細觀察,沒人會發現他半掩在頭髮下的微紅耳朵。
今天地鐵人不多,顧六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忽然感覺有似有若無的視線粘在自己身上。
顧六困惑地抬頭掃視一周,視線落在對麵的女生時,女生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朝自己走了過來。
顧六愣了愣。
女生則像是鼓足了勇氣走了過來,低聲問:“請問你是顧六嗎?”
顧六很確定不認識這個女生,他“嗯”了一聲。
“我是你的粉絲,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這還是顧六第一次被路人認錯,第一次和粉絲近距離接觸,他幹巴巴地說:“可以。”
“我超級喜歡你的野外探索視頻。”
顧六羞澀地笑了笑:“謝謝。”
顧六很想跟柏疏簷發點消息,可直到睡前都沒想出什麽招來應對那張行李袋照片。
糾結的顧六在被窩裏滾來滾去。
放置在枕頭上的手機忽然嗡嗡響了一下。
被窩裏探出個頭髮淩亂的腦袋來,點亮了手機。
兩人的聊天框裏忽然出現了新消息。
柏疏簷:晚安。
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裏,顧六嘴唇微張,懊惱地歎了口氣。
啊……早知道盲盒的事過篇了,他就給柏疏簷打電話了。
現在柏疏簷都要睡覺了。
他也不好再打擾病人了。
顧六快速打上兩個字——晚安,然後扣上手機,準備縮回被窩裏,枕頭上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個不停。
這麽晚了還有誰給他打電話,被窩裏的顧六不感興趣地伸出手,胡亂在屏幕上點了點,然後把手機貼到側臉上,悶悶地“喂”了一聲。
“總算讓我給炸出來了。”熟悉低沉性感的男聲在耳畔響起,顧六心跳都漏了幾拍。
“什麽炸出來,”被窩裏的顧六心虛地說著話,心中沉悶的情緒卻逐漸被掃除,話說到後麵都笑起來了,“說得好像我跟烏龜似的。”
電話那頭的柏疏簷也笑了。
兩人傻樂了一會兒,顧六就忍不住說:“欸我跟你說,今天有人在地鐵裏認出我來了!說是我粉絲!說超級喜歡我的視頻!”
顧六越說越開心:“我現在動力滿滿,恨不得明天就出發去拍新視頻了!”
電話那頭的柏疏簷似乎也被他所感染,笑著給他建議下一個出發地點。
非常日常瑣碎的聊天內容,兩個人的這通電話卻聊到了深夜都不舍得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