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六立刻眉開眼笑,站起身笑嘻嘻說:“那我氣就全消了。”
他們訂的是下午的飛機,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顧六問民宿老板要來幾張報紙,簡略畫了個粗略的人體,為了醒目他用了紅色,畫好後,他用圓釘將幾張報紙釘在了一顆樹上。
柏疏簷拿來一支馬克筆,要在人體的頭部落筆,這時才想起來問:“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我哪知道。”顧六正顧著釘人體的腹部,聞言抬頭瞥柏疏簷一眼,眼神有點茫然,“能打回去就行,還要知道他的名字嗎?”
柏疏簷對顧六的不感興趣很滿意,合上筆蓋,語氣輕快:“那就這樣吧。”
顧六釘好“人體”,走到遠處看了看,覺得還算滿意。於是把剩餘的物件全數放回簷下的台階上,把那兒的一把彈弓帶了過來。
瓜哥捧著碗稀粥坐在台階上看,同時跟一旁的經紀人說:“老板把早餐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經紀人雙手抱臂倚著柱子說:“我要吃的不是那個老板煮的。”
瓜哥:“???”還有哪個老板能煮?
抬眼見顧六拿著彈弓找位置,瓜哥嚷嚷:“小顧,有早餐吃了。”
“哦,沒事,我先不吃。”顧六回應了句,同時又補充了一點,“瓜哥你少吃點,等會兒還有別的吃。”
“???”飛機餐更不好吃了啊,瓜哥十分不解,嘀咕了句,“你們不吃我吃,好不容易有口熱乎的。”
在山上,瓜哥和顧六兩人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吃,平平淡淡一碗白粥瓜哥就已經滿足了。
他邊吃邊看柏疏簷和顧六練彈弓。
柏疏簷隨手在人體的肚子上畫了個小圈,退後幾步說:“你先射個肚臍給我看看。”
“你畫得也太小了吧。”
“這還小啊,這都不會動。”柏疏簷說,“是非常初級的了,後續你還要練動態版的,就這麽點時間了,你還要再簡單嗎?”
被柏疏簷這麽一說,顧六也不敢抱怨了,拿起彈弓正要拉皮筋,褲兜裏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起來。
“等下,我接個電話先。”顧六低頭拿手機的空檔,柏疏簷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兩個人分別朝不同方向接電話去了。
給顧六打電話的是他爸爸,說話嗓門大,顧六感覺自己都要被震破耳膜了:“都什麽時候了,你人還不來!”
“我是今天下午的飛機。”顧六說,“而且我跟你說過,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萬一我又像那天那樣在工作呢?”
“你那小打小鬧的工作算得了什麽,等我今晚要到錢,你估計十年都不需要工作。”
“你別太過分啊,”顧六皺眉說,“我當年也隻是打個120而已,舉手之勞,你別害得人家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