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莊剩餘的海寇全被壓到一片空地上,火把逐個亮起。
坐在上麵的少年,麵色淡漠淩冽。
“殿下,在暗道逮住了此人。”
乾渭軍頭領方益低頭恭敬行禮,身後一人將一男子甩到了亓硯辭的麵前。
徐冕視線從男子的鞋往上挪,對上那雙寒涼的眼眸,刺骨的寒意順著脊背攀爬。
可對方垂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對著下屬說,“放一起,全殺了。”
根本沒有將徐冕放在眼裏。
徐冕以為對方看到他至少會想起他們皇家所作所為!會想起他的母親!為什麼同是母親的孩子,一個錦衣玉食,一個卻是被人害得隻能與海寇為伍,苟延殘喘的靠著仇恨前行。
“亓硯辭!你真的不記得我!?”被拖著的徐冕突然發出這麼一句話。
慢一步趕來的齊修澤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好久沒見過這麼找死的了。
今日的亓硯辭格外的不正常,聞言,除了幾分不耐,竟是也開口問了一句。
“你是誰,本殿為何要記住一個將死之人。”不是疑問,很平靜的敘述。
齊修澤上前行禮,隨後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隻是越看越覺得對方好像有點眼熟!
哦,好像露出的半張臉眉眼間與殿下有些許相似,可是過於普通。
隻不過這眼中赤紅的仇恨是為何?
“嗬,你和亓甫勝倒真是可恥的很...”
“放肆!”齊修澤聞此大逆不道之言,大聲嗬斥。
身邊最近的方益直接一腳把人踹了出去,落到地上上,一口鮮血噴出,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麵具也被這一舉動,震碎掉了下來。
一道道扭曲的疤痕,像是老樹根一樣攀援在徐冕右眼一側。
他驚慌的想要遮住自己的右半張臉,害怕周圍人的目光,可他實在不甘心,又朝著主位上矜貴的少年望去。
他坐的隨意,可威嚴溢出,舉手投足俱是貴氣。
墨黑的雙眸無波無瀾,他的憤恨之語,絲毫引不起任何的關注,他就像個小醜。
“我的母親是柳晚音。”不甘心的他說出了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就是要在死前膈應著這些
這句話一出,周遭眾人神情驚惶。
齊修澤更是睜大了眼睛!怎麼還扯上了皇貴妃娘娘!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嗬!你這副蠢模樣倒是讓本殿想起了那個當年那個蠢貨,那個死人是你什麼人?看你這如出一轍的蠢樣,應當是他親子。”
亓硯辭並沒有因為徐冕的話而感到吃驚,漫不經心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對方走過去。
“咳!”
用劍抬起對方的臉,“跟那個蠢貨倒是有幾分相似。”
“將他捆起來帶給老頭,想必他更想親自處置,倒是送上門來了,嗬。”亓硯辭嗤笑著,帶著戾氣。
最終卻隻是揮了揮手,讓人拖了下去捆起來帶回上京。
“殿下,西邊院子裏的一對主仆想要向您謝恩。”
“受害人員一律帶出海莊便是,不必來了。”亓硯辭說著就想離開,算算好像出來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