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通行證，可以刷45層的電梯，拿去報到吧。”
托尼將一張名片大小的工卡遞給我，又恢複了最初慵懶的神態。
“按規定，我不能跟你說太多了，你好自為之吧。”
卡片上麵沒有任何信息，隻有角落印著皇家集團標誌和45的字樣。
盡管這年頭有很多先進的門禁管理方式，但整棟樓隻能憑特定的卡通行特定樓層。
例如我的房卡可以刷電梯到宿舍所在的30層，然後再刷卡通過警衛處，而這張工作卡八成是給我指定了以後“上班”所在的樓層。
我無心再管那幾個不幸的人。
若想逃出這種圈子，踩著別人往上爬，是無可避免的事。
“對了，把你扣子扣好，以後出門多檢查下，不然要天天餓肚子了。”
即將邁出房間時，托尼提醒我。
我低頭一看，早上起得太急，襯衫下麵的扣子扣歪了一個。
敢情那機器人是檢查儀容儀表的？不合格的人不發口糧？
這奇葩公司，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還較真。
等我再抬頭，托尼已經沒了人影，可能又在想法子逗下一波人了。
我不想再多逗留一秒，加快步子經過一扇扇緊閉的辦公室，上了電梯。
從40到45層也就十幾秒的工夫，但我心裏描繪了好多幅畫麵。煙霧繚繞的氣氛裏，密密麻麻的線路，接連不斷的辦公桌，光影錯亂的燈光下，在電腦前埋頭苦幹的豬仔們，周圍警衛們往來巡邏，往開小差的人身上揮舞棍棒……
但門開之後，我大吃一驚。
沒有戒備森嚴的警衛處，沒有冰冷的精神病房。
我置身於一個集合了諸多遊戲元素的夢幻色彩的大廳。
大廳中央放置著一個兩人高的黑鐵船錨雕塑，周圍地板則采用複古時鍾設計，也不知是投影還是實景屏，指針從船錨下延展開，從我腳下有節奏地轉過。
圍繞時鍾的是一圈小型噴泉，又以規則的離心力脫出圓心，軌跡向前指引道路。
從水流中接連湧現出各種遊戲角色的AR（增強現實）成像，沿著這些角色向前走，我走過中世紀的國王大廳，黑森林的魔法木屋，古色古香的中國城寨……短短百米距離，我就體驗到了這層樓在全景裝修上的良苦用心。
這……他媽是緬北？
在各種燈光閃眼下，我都快懷疑人生了。
走到一條走廊前，左右各三個房間，房門緊閉著，走廊盡頭一道門虛掩著，上麵有個牌子，寫著好幾種語言。
“網絡遊戲業務部。”
難不成這什麼皇家集團，還真有正經做遊戲的業務？
我將信將疑地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引發我的瞳孔地震。
這裏是……
XF機展銷大會？
空曠的室內足球場般的大房間裏，光源主要來自最頂上的圓形吊燈，像一個直徑十米的太陽，強烈的白光照耀著下方。
於是我得以看見，以中間一條長約200米的走道為對稱，上百台蛋形XF機在兩邊排開，零星幾個人在其間穿梭。
這像極了一幅遊戲畫麵，我成了一個矮人國的侏儒，無意間闖進人類的養雞場。
“愣在這做什麼？這裏又不是網吧。”
身後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
一個比我還高的中年男人——起碼得有1米9以上，留著波浪形的長發，穿著灰色背心，但並沒有十分健碩的肌肉。
“新來的，過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