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明亮的日光照在臉上,馮正幹好一會兒沒睜開眼。窗簾沒有拉,窗子也沒有關,海邊微涼鹹濕的風吹進來,他打了個哆嗦。
「嗯…」
耳邊傳來一聲輕哼,馮正幹身子一僵,視線終於下移,看到靠在他肩頭的人。
閆都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痛,他按了按額角,瞥到了身邊有些淩亂的床單。這是他的屋子沒錯,也是他的床,但為什麼這身邊的位置似乎留有溫度和一絲絲氣息……他沒有深究,沉默著起床洗漱,走到樓下廚房吃已經有人準備好的溫熱的早飯。
老四從任務結束時就照顧他,從雲南軍醫輾轉成都、西安、南京,從他封閉自己終日不言不語,到現在身體和心理已經回復正常,時間長達近兩年。現在他們在一個海邊小城居住,馮正幹和老朋友一起經營一家度假村,而他則是心情好時去幫忙,心情不好時就去海邊散步、在家看書。
而今天他便心情不錯,吃完早飯就到不足百米遠的度假村去了。
「喲!閆哥好!」
「閆哥早!」
還沒進門就收到了熱情的問好,閆都笑著一一回過,走到前台問道:「老鄭,馮正幹呢?」
鄭康翻著賬本,頭也沒抬答道:「不知道躲哪去了,來了一句話沒說就去後麵了,可能在他自己辦公室吧。」
閆都接收到了鄭康散發的不耐情緒,沒有多問就轉過前台往裏麵去了。
鄭康是馮正幹老鄉,差不多是發小了,雖然鄭康比閆都還要大三歲…這幾天閆都跟他說話都覺得不大對勁,鄭康最近似乎有什麼事不順心,說話帶火藥味兒的。
走過前廳,穿過在白色沙灘上建起的木質迴廊,就到了獨棟出租的別墅東苑以及員工和老闆居住的南苑。這裏很大,也已經經營了快十年了,馮正幹持有這裏十分之三的資產,是當初鄭康邀請馮正幹入股的。
馮正幹出了錢不出力,這幾年一直拿分紅。但他一直在潛虎,又跟老三吳禦一起經營風巷院,根本不缺錢,於是這裏分紅拿到的錢又被馮正幹每年以各種方式送回這裏。於是,這次馮正幹提出來給度假村「幫忙」,鄭康不但給了他財務經理的職務,更是幫他安排了寬敞的內外兩間的辦公室,以及他和閆都現在住著的海邊別墅。
鄭康也就是在年少時幫襯過馮正幹這個小弟,兩人後來不經常聯繫、沒有多親厚,卻十足地互相信任。也因此這段時間他看著他這個小弟這副樣子…就來火……
「老闆……筆…筆斷了……」服務生甲哆嗦著道。
鄭康把手裏鋼筆撇到一邊,虎著臉道:「給老子該幹嘛幹嘛去…」
小甲麻溜兒閃了…
閆都自是不知惹著鄭老大的正是他自己,他還一邊呼吸著晨間清新的空氣,一邊腳步輕快地往馮正幹的辦公室去了。
這個時候員工都在前麵忙著,南苑一個人都沒有,靜得很。閆都沒怎麼來過這邊,因為住處實在是太近了,這裏的辦公室和休息間即便是馮正幹也沒有怎麼用過,至少前段時間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閆都不這麼認為了。站在寫著財務總管四個字的房門前,敲了幾下門,沒人應聲,他就推門進去了,入目竟是一片淩亂狼藉。
很難想像這是馮正幹的房間,地上堆著一疊一疊不知是什麼的文件,桌麵倒是沒有被文件淹沒,卻七扭八歪散落著好些個酒瓶子,而且白酒洋酒啤酒應有盡有。房間的窗子緊閉著,深色的窗簾也拉得嚴實,這讓閆都不適地皺起了眉。空氣中仍殘留些許酒精味道,即便是閆都不怎麼敏感了的嗅覺也能聞出,還夾雜著一點…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這樣的房間閆都恨不得立刻奪門而出,但他卻像被什麼蠱惑了似的,一步步走近了裏間的門。也許是那一絲熟悉的氣息,又也許這屋內場景即便令他不適卻又讓他有些擔憂,總之他把手伸向了虛掩的門,然後他終於聽到門內傳出了聲音……
馮正幹坐在自己辦公室裏間的沙發上喝光了一瓶黑啤,這一大早他什麼都不想吃隻想喝點酒,然後這後勁十足的德國啤酒讓酒量一般且宿醉未醒的他…有些迷糊了。
不然,他絕不會在這個地方…放任自己的慾望奔騰,放任自己意淫著那個一直珍惜著照料著的人,放任地在心裏一遍一遍念著那個人的名字、幻想著是那個人的一雙手正撫摸著他……
「嗯……閆…都…」
自己口中漏出的這兩個字聽到耳中竟是讓他自己都顫抖起來,馮正幹仰著頭急喘著,低吟著釋放了出來。紊亂的呼吸難以平復,宣洩過後又覺得更加不夠…
他看著手上粘著的白濁,卻也隻能氣急敗壞地罵著:「馮正幹你這個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