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師兄懂得不少呀!”
“隻是有所耳聞,有所耳聞罷了!”
....
“噤聲!”
首座下位盤座的紅袍執事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中中帶著一股難言的冷厲,隻是兩個字就壓下了整個思道亭內的竊竊私語。
嗡嗡聲剛一停歇,紅袍執事從蒲團上起身,朝著思道亭外看去。
但見一道流光從思道亭外的天際落下,直接鑽入亭內,顯化出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來,對方腰間有玉佩垂落,手中抓著一隻青色橫笛,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
麵容俊秀,雙眸有神,鬢角發絲沿著麵龐垂落給他平添幾分風采。
“董執事,久等了!”
青年抱拳向紅袍執事董翔宇問好間,後者連忙俯身回禮道:“不敢不敢,薑師弟能分出時間來外門講學已是不易,豈能苛求過多。”
“哎,話不是這麼說的,不管如何我也是遲到了。”
青衫青年薑玉生連連擺手,謙遜態度讓人心生好感。
“薑師弟過謙了,還請入座!”董執事做了個請的姿勢,薑玉生露出溫和笑意微微點頭間,幾步來到首座的蒲團前站定,隨即盤坐下來。
入座後的薑玉生,雙眸掃視人群,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汪雄,怎麼沒來?
往日他應當是坐在第一排的,可今日怎麼不見人影?
非但沒見人影,就連他身邊的那些人都沒有見到!
奇怪!
薑玉生眼中神色變化被董執事捕捉到,隨著對方目光掃視下方弟子的董執事眼中露出一分了然。
原來如此,是因為自己在外門扶植的人沒有來,所有才會如此嗎?
在外門做執事,必然是要對所有事情都有所了解的。
有些事你可以不懂,但是你不能不知道!
就比如眼下這思道亭講法,對於不知其中內幕的尋常弟子來說,無外乎就是運氣使然,碰上了難得一見的內門弟子前來提攜後進。
可對於知道真正內幕的人來說,講學?提攜後進?
嗬嗬,不過是來收取資糧的罷了!
萬法宗培養門下弟子手段嚴苛,從雜役院開始,便以門規律令來催促影響弟子們競相競爭。
凡是在三十歲以前,沒有將宗門下發功法入門並熟練掌握一門法術的雜役弟子,統統都要剔除相關記憶趕下山去。
而已經入門卻沒有熟練掌握一門法術的弟子則是會再給一次機會,多給三年時間,若是三年時間內沒有達到要求,則是會被廢掉功法,剔除記憶,趕下山門。
而從雜役院開始,一直到萬法宗真正核心的內門,競爭一直存在,且隨著不斷晉升會變得越加激烈。
弟子想要求道,想要向前走,就要不斷的和他人競爭,不斷的強大自己,不斷的排除競爭對手。
可以說,現如今的內門弟子就沒一個不是踩著同輩弟子的屍骨走上去的。
也因如此,萬法宗也常被九大宗門中的另外八家所鄙夷不齒。
讀作正道,可某些方麵卻堪比魔道。
也正如此,萬法宗常被人詬病。
可相對的,凡是從萬法宗出去的門人,無一不是同境界的強者好手,甚至還有人可以越境殺人。
眼下薑玉生剛一到思道亭就開始尋人,就是因為他要從自己在外門扶植的下屬手中接收修行資糧。
而每次思道亭講學,一旦有內門弟子前來,全部都是來這裏收取資糧的。
內門在外門培養勢力,以此來壓榨搜刮尋常弟子手中資材,在萬法宗中算是個人人都知的潛規則了。
像薑玉生這樣的人,在內門不是少數。
更有甚者,會在外門,乃至於雜役院安插人手放貸吸血,那才是真正的狠人物。
而這等做法在門內高層的眼中是被默許的,隻要你有實力,隻要你有手段,隻要你能夠吃得下去,你就可以做。
也正因此,萬法宗內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薑玉生在外門培植的人,董執事記得叫做汪雄來著,一個有些天賦,可是出身不好的弟子,聽說早年練法出了岔子,傷了肺腑變成了肺癆鬼。
不過為人心狠手辣,也算是外門一霸。
今日這汪雄本該在此等候這薑玉生的,可是卻不見其人影。
這其中的內幕如何,或許另有緣由。
可不論是什麼緣由,董執事隻知道一件事,接下來的外門絕對不會平靜。
低眉垂眼的董執事將一切思緒埋在心中,同時薑玉生也壓下內心的詫異和困惑,緩聲開口道:“諸位師弟,今日思道亭講學就由我薑玉生來為諸位講道說法。”
“我習練功法為玄武鎮海經,善用水行術法,今日便為大家仔細說一說水行術法的優劣以及修煉,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