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氣,平複心情,然後抬腳走到床前。
老爺子雙眼緊閉,呼吸微弱,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油盡燈枯的感覺。
我抓住他的手腕,開始檢查他體內有沒有陰氣或者邪氣。
這種手法叫做探陰脈,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習得的。
探陰脈不僅可以知道出事之人有沒有和陰魂邪靈接觸過,還可以探查屍體,知道人是怎麼死的。
不過探查屍體,有時間限製,死者要是超過二十四小時的話,就無法探查了。
當然,眼前這老爺子是活人,我隻需要正常探查就行。
一分鍾後,我鬆開老爺子的手腕,緩緩起身,心中卻滿是驚疑。
這老爺子的體內居然沒有絲毫陰氣也沒有絲毫邪氣。
也就是說,以探陰脈得到結果來看,眼前這老爺子好像並沒有撞見什麼髒東西。
可以他的身體狀況來看,卻又很像是招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我想著這些,目光再次望向老爺子的頭頂。
他的頭頂依舊黴運籠罩。
如此大黴運,不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又是什麼?
但他的身體裏麵,又為何探查不到一丁點陰氣或者邪氣呢?
我眉頭緊皺,忍不住暗歎一聲,看來這一萬塊還真不是那麼好拿的。
“李先生,怎麼樣?”江明湊上來,有些著急的說。
“老爺子黴運入體,但暫時還查不出什麼原因,我先改一下這個房間的風水吧,盡量延緩黴氣對他身體的侵蝕。”我看著他說,然後提醒:“但你們也要做好心裏準備,老爺子黴如膏肓,怕是隨時都會仙去。”
江明臉色一變,然後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江雪則是緊咬紅唇,臉上盡是悲傷。
但下一秒,她忽然就抬頭看先我,神色激動的說:“二叔,都是我二叔他們,我爺爺都是我二叔他們害的!”
看著江雪突然如此激動,我頓時一愣,剛準備問她的到底怎麼回事時。
江明頓時扭頭對著江雪嗬斥一聲:“胡鬧!”
江雪臉色一滯,但緊接著就更加激動了起來。
“就是我二叔,我就要說!”
“住嘴!”
“出去!”
江明怒氣衝衝的看著江雪,怒意瞬間蔓延至了整個房間。
江雪的臉上也全是怒火,但最終她還是扭頭衝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李先生,被我寵壞了。”江明對我道了聲歉,然後說:“剛才您說改房子的風水,現在就改嗎?”
“對,現在就改。”我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房間裏麵的沙發桌椅說:“你找人把這些東西全都搬出去,然後房門日出前打開,日落前第一時間關閉。
你再讓人買一個老葫蘆來,葫蘆要三年以上,然後再找一麵大鏡子來。
大鏡子就放在這個位置,讓每天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照在老爺子的身上,要能找遍全身。
還有葫蘆,掛在床頭這個位置,到時候我會在葫蘆上貼一張辟邪符。”
我指了指葫蘆要掛的位置,然後從麻布包裏麵掏出我爺爺留下的那麵銅鏡。
然後我指了指天花板最中心的位置,對江明說:“把這麵銅鏡粘在這裏。”
“好,我這就安排。”
江明說著朝門外喊了一聲江雪,說:“李先生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快些去安排。”
我聽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江雪是躲在門外偷聽。
看她剛才怒火衝天的模樣,我還以為她直接走了呢。
再看一副早就知道江雪躲在門外的江明,我不禁搖了搖頭,這還真是知女莫如父。
江雪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帶人來了,而且我要的葫蘆和大鏡子也買來了。
她說葫蘆是三十年的。
看著她一副特意提醒葫蘆是三十年的,她在我眼中頓時變成了一個大冤種。
不用猜,她這個葫蘆肯定不少錢。
當然,這也怪我沒有說清楚,葫蘆十年以上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原本我以為他們買個三五年的葫蘆就差不多了,誰想江雪居然直接整了一個三十年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