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泛白,晨露熹微。
薑羨魚在床上驚醒,身邊已經沒有祈鶴的身影,她已經許久未睡得這樣踏實。所以跟那位景王有關,兩個晚上隻有他在邊上她才能睡著,這是極其詭異的。
如果不是那人身上有什麼安眠的東西,那便是巧合了。
薑羨魚自己收拾了一番,才出了這三白院。
回到慕荷院的時候,紅燭與紫煙已經備好了早膳守在那裏。
吃了一碗瘦肉粥,薑羨魚已經吃不下了,便讓她們兩人撤下了膳食。
坐在樹蔭底下,她盤算著時間,這個時辰,淩月應當快到了。覺得無聊的薑羨魚縱身一躍,在樹端穩穩坐著,盯著對麵的那個暗衛。
“景王府有什麼好玩的去處嗎?”
實在是太無聊了,雖說景王府不似其他地方森嚴肅穆,但是人丁稀少,沒啥意思。不如邊境的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若是碰上邊境的冬日,滿城飛雪那才是極有意思的。
約三兩好友,狩獵烤肉喝燒酒。
清墨在樹上險些驚得掉下去,雖知這位王妃武功高強,但這騰空到自己對麵太嚇人了。清墨平複自己的思緒,鎮定道:“稟王妃,沒有。”
薑羨魚盯著暗衛,吐出兩個字:“無趣。”
便直接騰空跳下去,平穩落地。
偌大的府邸,還是自己親自去找找有趣的地方。
薑羨魚沿著這個小院,穿過月亮門,一路往前走。碧天如洗,滿庭花草,景色倒也入眼。
接著往前走,能瞧見一塊荷池。
正值夏末,蓮花池中,魚群遊動,爭先恐後地往橋底下遊。這麼一大池鯉魚,看著還挺有趣的。
蓮花池上還飄著綠葉,這倒是有些詫異。
薑羨魚還未來得及深思,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便是腳步聲。
“師姐,你都不來迎接我,當真是讓人心寒。”
來人是謝淩月,以及在她身邊帶路的溫詞。二人神色如常,一同走來,一藍衣淡雅一粉裳溫和,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薑羨魚垂眸看著兩人,緩緩開口道:“下次必定親自相迎,對了,溫神醫,你們王爺人去哪了?”
前麵那句是回應師妹的,後麵那句則是詢問溫詞的。
溫詞如實回答:“應當是快回府的,隻怕是早朝後被皇上留在了宮裏。”
他還有句話沒說,隻怕是朝中發生了大事。
薑羨魚記得東臨太後還健在,猜測道:“可能是太後許久未見,過於思念,讓人去請安也說不準。”
那東臨太後應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並非景王生母,之前曾多次想為景王找個王妃,但是都被拒了。
溫詞心裏一驚,看來這北昭公主確實是有備而來,東臨皇室的那些事情如此清楚。恢複平和麵色,溫詞提議道:“謝姑娘是神醫,王妃對藥理也知曉幾分,我們一同去藥園瞧瞧。”
薑羨魚和謝淩月彼此看了一眼,點頭,三人便朝著藥園走過去。
長春宮,是太後的寢宮。
祈鶴散朝之時便被皇兄拉著去給太後請安,一路無法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