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為我而死的,我動了妄念,父皇察覺了,賜了毒酒。她用她的死來換我的生,我有愧,不敢去見她。”
姬硯提起這些時,語氣極其平淡,似乎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謝淩月看著姬硯,頗為惶恐,但還是平靜道:“世間無法求長生,但有一夢南柯。”
她在賭,姬硯的妄念有幾分。
沒見他之前,她以為三四分,如今一見,或許遠不止。
“你可知,十五年來,她未曾入夢。世人皆道我是君子,殊不知君子從來都不是君子。”
姬硯想起了那個如星如月般的女子,她當真是冷酷無情,十五年來都不願入夢見他。
他的妄念被父皇發現了,宮裏死了一大批的人,保全他君子之名。
謝淩月篤定道:“我有法子,可一夢而不醒,全然看你何時想見一見她。”
她能製出那種藥,不過此後世上再無姬硯,因為已經是沉浸於夢裏的人。
姬硯看了一眼,回問道:“你所圖為何?世上不會有如此無酬勞的事情。”
這女子的身份,他未曾探查,隻是覺得無益。
細細想來,能知道那般隱秘的事情,身份很是可疑了。
“世有摘星閣,閣主可望星。慕摘星那人,你不能與他勾結。”
謝淩月看著對麵的姬硯,提出了這一看起來極其無理的要求。
慕摘星那人心思深沉,他想要天下,欲尋能臣。
雖然這些師姐不願意告訴她,但是她猜出來了,那一日他來問景王的病,景王是他想要尋的第一位能臣。
第二位便是這位南川攝政王,他的君子之風,可讓天下君子為其效勞。
“可。”
姬硯點頭,神思清明。
不入眼之人,他自是不屑與之勾結。
……
今日的東臨皇城極其熱鬧。
聽說大理寺裏跑了一個大盜,偷盜皇家禦寶的,昨夜有人闖入牢房,救了那大盜。
聖上聽聞此事,龍顏大怒,當即命六皇子徹查此事。
在茶樓裏聽說書人講起這件事的時候,薑羨魚暗自感歎,這京城可真熱鬧。各方勢力都彙聚於此,到時候東臨皇的壽宴應當是更為熱鬧的。
茶樓裏圍滿了許多人。
薑羨魚還是著便裝,混在人群中,坐在一樓。
聽著正中央說書人編排起一些故事。
“話說,咱們的昭和公主,當夜出宮,隻為一睹心上人姿容,此番示愛又有何結局呢?且聽今日細細道來。”
說書人在台上講著,百姓們最喜歡聽皇族的這些風流韻事。
因為他們自己的生活枯燥乏味,一地雞毛,看到皇室的生活也不好過的時候,自然是有了慰籍。
“說到這昭和公主,不得不提起她那位好友護國公府大小姐了。她是我們東臨的第一美人,性情溫和,有主見,還樂於成人之美。她那位妹妹便是得了她的成全嫁入景王府,成為備受景王恩寵的景王妃。”
說書人在上麵說著,又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回想什麼,敲了堂木。
薑羨魚察覺到自己旁邊坐了一個人。
勾唇想著,終於是上鉤了,她不露出點蹤跡這人怎麼找自己呢。
側身望去,是那位初時找自己替嫁的人,蘇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