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上,歌舞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
都是四國各派出的舞姬跳的舞,各有不同,好比南川的舞姬,身姿更為朔長,舞步沒那麼妖嬈。
薑羨魚一邊看著,一邊吃著桌上的菜品,她已經半飽了。
“祈鶴哎,這兩個時辰的壽宴,還要幹什麼啊,不會就這樣一直吃,輪流欣賞歌舞吧。”
實在是沒有享受過這樣奢靡的壽宴,薑羨魚有點不太了解流程,主要是各國風俗難免會有些不同,風物誌上也沒有什麼記載,而且她隻見過北昭皇帝的壽宴,隻是後宮與重要大臣聚一塊吃個晚飯。
果然她就是野豬吃不來細糠。
“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帶你回府,接下來是其他世家子弟貴女們表演祝壽才藝,以彰顯東臨風采。”
祈鶴側耳傾聽,雖然離場會遭來上麵那位的怒氣,但是他自是不怕的。
薑羨魚搖頭,低聲道:“無妨,我再看看。”
要是直接走了,這就是不給東臨皇帝麵子,且不說被禮部官員參一本,還要被上麵那位針對,讓其他人因此借鑒離去也不好。
薑羨魚隻是自己隨意感慨詢問,倒也沒想到身邊的人會這樣回複自己。
第一個出來賀壽表演才藝的是那位衛國公之子衛江陵,他表演了一段舞劍,或豪放,或婉轉,剛柔並濟,劍舞絕妙。
劍是早就讓太監備好的,並不是常使的那柄劍,但是極為精湛。
一襲紅衣的少年郎在大殿上挽起劍花,肆意瀟灑。
東臨皇在上麵也是拍掌:“妙啊妙啊,不愧是未來的駙馬。你與昭和的親事,擇良辰舉行。”
一言一語定下了兩人的婚事,在文武百官的麵前。
衛江陵與祈敏容一同上前跪謝:“謝聖上隆恩。”
祈敏容回到座位上看了一眼衛世子,他今日這般正經倒是比前兩日好多了,倒也是個不錯的婚嫁人選。
她不知道父皇是看了這劍舞還是因為之前的話語亦或者因為太後與皇後的勸言,她隻慶幸自己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她心裏鬆了口氣。
她收回了目光,又將目光看向了場上的景王妃。
接下來表演才藝的是言相爺之子言羲,他作了一首祝壽詞,也獲得了皇帝的表彰,賞五十兩金十兩珍珠。
第三位來表演才藝的是陸侯爺府上的陸觀月。
她讓人抬上來一個極大的空白屏風,以及桌上還放好了筆墨染料。
眾人將目光都聚集於殿中,很是好奇。
薑羨魚倒是也來了興致,猜出了那人要表演什麼,應當是一邊繪畫這類的,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一邊繪畫一邊跳舞。
“我記得陸侯爺的三個女兒都是極擅才藝的,二女兒陸滿月早年間曾是東臨的第一才女,後來她跑去邊關做了女將軍,這幾年的第一才女便沒有人可以勝任了。”
想起了什麼,她又巴巴地問著身邊的祈鶴。
其實細想,那位倒是與她很像,都去做了守邊的將軍,若是能結識那倒是可以的。
“驚才絕豔的才女去做了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女將軍,非常人可以比擬,你性子很好,與人和善,你們兩人應當可以互相結交。”
祈鶴依舊是輕聲平淡回應。
他深知旁邊的女子始終是向往戰場的,不該以身入局,來到東臨,他想起了身邊人這四年所經曆的事情,女扮男裝替自己兄長從軍上戰場,這其中心酸自是不少。
“好啊,那以後就勞煩景王引薦了。”
薑羨魚喝了一口浮屠酒,她性子可沒那麼好,與人也不和善。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覺得有些吃味,鮮少能聽到這人誇讚女子,如今一句話誇了兩個姑娘。一相對比,倒顯得後者的誇讚很是通俗,不如前者巧妙。
兩人沒有再搭話,而是將目光都放到殿中的表演上。
隻見那位陸三姑娘身姿翩翩,舞技極好,宛若驚鴻,翩若遊龍。一顰一笑也是極好的,她拿起了桌上的狼毫,轉身在屏風上作畫,而作畫時還保持著舞姿。
一邊跳舞一邊作畫,這是極其困難的。
場上眾人都將目光投注在上麵,為這位陸三姑娘擔憂,畢竟之前沒有聽說過這位也精通書畫,而且這陸三姑娘在一眾世家女子裏麵也不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