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用再聽下去,以殿下的性格,他不會放過任何出賣他的人,他會讓她生不如死。
借刀殺人,果然更多快感。
待門外細微的腳步聲遠去,屋裏的動靜也停了下來。
“宵風,你就是個瘋。”
鍾喻夕慌忙隨便扯了塊手帕給他包著手上血流不止的傷口。
剛才,她本以為他會下手打她,但他卻意外的揮落了一旁紅木花架上的瓷器瓶,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塊瓷片落到地上又彈了起來,在他的手上劃了道深深的口,鮮紅的血液一下就流了出來,她嚇得尖叫一聲,然後趕緊捧著他的手給他包紮。
他卻推倒了她,她起身,他又將她推倒,來來回回很多次,直到她罵出口。
瘋,他的確是個瘋。
“怪不得你叫宵風,你就是瘋。”鍾喻夕將傷口簡單包好,“我去找皇醫。”
他一把拉住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將她抱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剛剛止了血的傷口再次滲血,把雪白的手絹都洇透了。
“別耍脾氣了,先把傷口處理一下,瘋。”
她用手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半天才說:“你剛才叫我什麼?”
她嘟囔:“瘋。”
她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卻鬆開了手,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望著她:“沒人的時候,本殿下允許你這麼叫。”
鍾喻夕瞪大眼睛:果然是瘋,思維邏輯都超出常人的想像。
她替他收拾著屋裏的狼籍,他拿起桌上的件隨手塞進了碎紙機,鍾喻夕知道那是他的心血,要去搶過來,卻被他攔住:“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他重新取了份新件遞給鍾喻夕:“把這個交給陛下。”
鍾喻夕納悶的接過來,心裏有些不安定,晃了晃手裏的東西說:“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他按住她的肩,嘴部的輪廓卻一點點漸冷下去,那眼神已變得黯黑,“鍾喻夕,你記住,軒轅宵風絕對不能原諒背叛。”
他的話讓她的心裏莫名一陣驚懼,就像是冥冥已經預知了某個結局,而她還在惘局。
出了養心殿,她小跑著回到萃華殿,國王剛用了晚飯,她趕緊沏了他喜歡的綠茶準備端進去,剛邁出一步,就聽見身後一聲冷斥:“國王的血壓高,你怎麼還敢給他喝茶?”
敢稱呼陛下為國王的,這皇宮裏除了皇老太太也找不出其它人了。
自從做了侍女,鍾喻夕就沒有見過這位皇老太太,聽說她去國外療養,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她心裏慶幸,本來這個皇老太太就看她格外的不順眼,能避一天是一天。
鍾喻夕趕緊將邁進房門的腳收了回來,轉過頭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皇太後好。”
皇老太太皺眉打量著她,覺得眼熟,於是用命令的口吻說:“抬起頭來。”
鍾喻夕心裏暗叫倒黴,但還是不敢違抗的慢慢抬起頭。
黑白相間的侍女服,領是荷狀,間收腰,白色的泡泡裙下麵有一圈藍色的菲邊,剛到膝蓋,顯出一截小腿又細又長。
“是你。”皇老太太顯然認出了她,眼立刻現出不滿,對著一旁的二殿下說:“她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