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度重相逢(1 / 1)

“懷化將軍數月未見倒是越發風華攝人啊。”趙齊起身拍了拍廖毅肩上的泥土。

“王爺恩寵,末將誓死難忘,隻是可恨身無一技之長,攻不破雪牙口,負了大帥的期盼。”廖毅抱拳行禮。

“廖毅將軍謙虛了,軍中最讓本王放得下心還是將軍啊,因為軍中將軍最懂本王啊。”

“王爺深意末將不敢揣摩,隻是碰巧罷了。”廖毅滿臉燙的通紅。

“將軍何必如此。想必將軍也已早看出來,三月來我軍未有大敗,但也未有大勝,蒙古騎兵的有生力量尚在,陛下下旨即刻尋找蒙古主力與之決鬥,最終目的為消滅蒙古敵對有生力量。”趙齊摸了摸嘴角的髯須。

“末將確實已看出了一二,隻是仍有一事不明,為何大帥會斷定蒙古會與我軍決鬥,騎兵在於速度,遊擊追擊,詭異多變,攻堅不是起擅長,那蒙古那那提再昏庸也不會將其送死吧。”

“因為本王繞路漠北,轉戰千裏,立足鄂爾渾—色楞格河,祭旗蒙古左相 玖日幹 ,生擒 那那提 舅父 巴雅爾 與 那那提 愛妾 阿碧雅斯 等兩百蒙古貴胄。”趙秦從輿圖背麵踏步走出。

“秦王殿下威勇,再一次完成了大漢時期冠軍侯霍司馬的封狼居胥,隻是隻是……”

還未說完的廖毅抬頭望見正對他噙笑的兩位王爺,琢磨起了趙齊剛剛說得話,靈光一閃,放聲大笑起來。

趙齊見廖毅突然放聲大笑,感歎起來“三兩句談笑,將軍就可悟出來,確實最懂本王啊!”隨即收起嘴角,也放聲大笑了起來。

趙秦見兩位軍中最重要的兩人如此失態,不由得在心裏嘀咕了幾句神經病,但也耐不住氣氛渲染,隨之長笑一聲卻是沒能收住氣,久咳一陣才緩過勁兒。

次日,廖毅領七萬伐蒙軍血不沾身的攻破雪牙口,俘虜雪牙口蒙軍三萬。

後日,廖毅再領七萬伐盟軍馬踏焉支山,俘虜焉支山蒙軍兩萬。

大後日,蒙古那那提派遣使臣求降,齊王脫纓接見,雙方約定酉時便進行談判。

離酉時還差一刻的時候,趙齊看了一眼克魯倫河,竟被迷得忘記了呼吸。

夕陽照耀著克魯倫河,被落日餘暉砸中的波麵被洗成一片迷人的金紅,那碧綠的草場成了這幅古畫無邊無垠的裝裱。

蒙古使臣緩帶輕裘,跪坐於河邊石灘。毛竹做的魚竿隨流水起起伏伏,顏丹鬢綠的倒影在河中使得無數遊魚競相追逐。

一條貪心的遊魚被蒙古使臣釣上了岸,使臣輕輕撥動著魚須,笑罵道“憨貨,白費我三次餌料。”又是將那條江鱈放生出去。

趙秦微躺在亭中的草席上享受著這份安詳,睜眼微縮的瞟著桌上的沙漏。

就在最後一顆沙礫搖搖擺擺的不舍落下那一瞬,翩舞的草葉被和煦的微風推到了亭子麵前。亭子中混雜著微風、綠草、夕陽、老酒的味道,襯著安詳、親切、寧靜。

一位褒衣博帶搖青玉花白扇的年輕夫子帶著個方巾長袍背大書簍的漢子踱步走上了亭中。

秦王飲完杯中那一小杯酒後又倒滿了一杯 ,“先生自苄城一別至今已數月,今日可要與本王一醉方休啊。”

“王爺莫怪,懷蘇身子薄弱,最受不得烈酒燒身,且我天性愚笨,又是個薄涼之人,怕是要辜負王爺的喜愛了。”剛從蒙古國都既和林回來的劉懷蘇擺手拒絕。

“秦王殿下要是想喝,咱可以和你喝到天亮,到時就怕您沒有那酒量。”宋從文猛得一插話,頭上的方巾耷拉下掉,遮住了眼睛。

“從文兄弟海量,本王自是比不過,不過要是從文兄弟酒饞了,本王保夠。”

一聽有酒管夠的宋從文直接一手掀下方巾將其丟了出去,親切的握住趙秦的手,“久聞先生說秦王仁義,果真如此啊,不瞞殿下說,先生平日最看不得咱喝酒,這幾月的苦茶喝的咱嘴裏都能淡出個鳥來了。”

………

終於看不下去的劉懷蘇發話了“從文啊,我看那《中庸》你好像還不是很熟悉,去亭外再抄上一遍吧。”

“先生,從文不是前幾日徒手搏白狼的之時候已經抄了兩遍嗎?從文可是對《中庸》熟悉得很呢。”說罷將書簍打開翻找起了前幾日抄寫完的《中庸》。

趙秦定眼一看,那一人高得書簍裏竟是儒家重典與抄寫的紙張,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還在翻找的宋從文。

“師兄,山中一別已滿四年,再度重相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