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未子,你跟著咱家多久了?”劉懷蘇走後宋周全詢問庹未道。
“回幹爹的話,兒子跟了幹爹二十三年了,九歲剛剛進宮就給幹爹做了幹兒子。二十年來承蒙幹爹照輔,兒子沒有吃到一點苦頭。”庹未見宋周全表情詳和,趕忙打著感情牌。
“嘖嘖嘖,二十多年,嘖嘖,這二十多年就是塊石頭也要被咱家捂熱了不是?”宋周全臉色頓時變得黝黑。
兒子~兒子~兒子辦事不利,還請幹爹寬容啊。”庹未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宋周全眯著眼睛對庹未假笑了一聲。
“兒子知錯,不該心裏惡毒,不該去屠殺那村莊裏的百姓。可是實在是兒子沒有辦法,不得已而為之啊。幹爹!”庹未求生欲極強。
“小果子,喂你幹哥哥吃一杯摻著鶴頂紅的好酒。還是咱家大侄子講得好,這愛裝死的人就該讓他真死一下才曉得這小命兒有多珍貴。”宋周全那公鴨嗓子拉長了庹未的生命線。
“得嘞!幹爹。小果子絕對讓未哥哥下去吃了那孟婆湯也忘不了幹爹對他的舐犢情深。哥哥放心盡管下去,以後的日子裏幹爹有小果子養老也是頤養天年。”陳果一邊嘲諷庹未,一邊向宋周全表孝心。
嗯~嗯~咕嚕~咕~
一碗毒酒下去,庹未就此翹了辮子。
可憐這蠢貨隻有些小聰明,到了也不曉得自己不是因為那辦事不利和屠殺百姓而死的,宋周全可是個毒狠人,怎麼可能見得下麵有人敢欺瞞做謊。
“這崽子也跟了咱家這麼多年了,誰曉得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養不活的東西別到了下麵還要向閻王爺參咱家一本。”宋周全感歎道。
“幹爹平生行善積德。閻王爺那裏掛著幹爹的善行劵嘞。這賊禍告幹爹隻會讓其罪加一等。”陳果見有馬屁拍,趕忙就見縫插針。
“那也確實。”宋周全被這一馬屁拍到了心坎尖尖兒上。
“他告也是蠢到了家,又不是幹爹要害他,都是宰相爺眼裏揉不得沙子。”陳果想踩上庹未一腳把自己再抬高些。
啪的一巴掌飛來。陳果趕忙跪在地上“兒子知錯,兒子不該去編排左相爺。”
“幹爹打你也是為了你好。莫要把自己當個人物。那左相爺眼裏那裏看得進你們這些個俗貨慫包。”宋周全教訓完了陳果之後又在心裏補了句“他是在敲打咱家的啊。”
……
左相府邸。“先生的意思是那倆真是鬼不成?”宋從文麵色詫異的詢問劉懷蘇。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劉懷蘇的話還是雲裏霧裏。
“先生信鬼神?這世間莫不是真的有鬼神?”宋從文從脖兜裏掏出來個護身銀鎖擋在眉心。
“我信世間無鬼神,不信世間無鬼神。”劉懷蘇還是賣了個關子。
“先生可否說些咱能聽懂的話?”宋從文緊張了起來。
“懷文,我且問你…”
“先生還是不要再問了,反正先生問啥懷文也是不曉得或說不對。”有自知之明的宋從文非常有個性的打斷了劉懷蘇的詢問。
“之後抄上五遍《禮記》。先生再問你,那倆東西,姑且叫做夜鬼罷,為何會出現?”劉懷蘇慍怒了起來。
“這概是渴了,餓了,該吃人肉,喝人血罷。”被罰抄書的宋從文果然老實了起來。
“餓了,渴了,非常形象的形容。不過依我看來,這夜鬼可不是要飲血食肉這般簡單。大趙三百萬人口,為何會隻吃揚州人,這不是太巧了不是?”
“先生的意思是有人禍?”宋從文茅塞頓開。
“自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那夜鬼要麼是三公養的鷹犬,要麼就是有第三個人也要來分一碗羹。夜鬼分羹可就有意思了?”
“先生這可如何才是?”宋從文沒了主見。
“無妨,去找個與沈辭差不多樣貌身型的替身來以假亂真就行了。若這夜鬼是三公養的話,趁關濟立足不穩,接觸不到夜鬼,那這個亂字就是擾亂;若這野鬼是第三方插足,這個亂字就是替換。無論如何,關濟也是必死。作惡這麼久,也該是去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