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束陽光從窗外照進書房。劉懷蘇合上翻閱的《春秋》,打開閣窗,癱在太師椅上享受接受晨光帶來的淋浴洗禮。
“先生。大伯有事要麵見先生,正於客房等候。”宋從文總是如此的煞景。總要帶著塵世間的喧囂來破壞這難得的舒坦。
“憨貨,還不帶路。”劉懷蘇責罵一句後隨手拿起一根絲帶,簡單束起青絲後便結束了早晨的清閑。
“見過先生,咱家也不想擾了先生的清閑。實在是麻煩太大,不得不煞了風情打擾先生。”太監總管公公宋周全抱歉道。
“公公客氣,食君祿,當報君恩。都是天子朝臣,本該相互照顧才是。”劉懷蘇清爽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使人心裏泛起數道漣漪。
“先生請看,這是咱家幹兒子東廠廠辦小未子。咱家聽說那揚州藏著沈辭那賊子,隨即叫東廠的子孫去了一趟,原是想帶沈辭回來給先生解解悶憂,怎個不曉得遇到些許變故好心辦了壞事。搞得小未子也弄的不人不鬼,瘋裏瘋外。還請先生助個力。”
“公公莫急,懷蘇先看看。”劉懷蘇轉頭俯瞰那目光呆滯,淌鼻涕混口水的庹未搖了搖頭。
隨後他看向了庹未還殘餘的右臂說到“從文,將未公公的左臂也給卸下來。”
從文望向那早就被割砍掉的左臂不禁心起疑惑,隨後又看到那再被庹未收起後的右臂才醒悟起來。
“傻鳥尋死不成?咱這就送你一程。”一腳飛去將庹未踢了個仰翻天。
宋從文正欲上前補刀卻是被庹未勸住。“好漢手下留情,咱家身子薄弱,經不住您神力。”
“裝瘋賣傻的確是個好計策。和蠢人待一塊兒會呆癡的人是聰明人;可這要是和聰明人待兒還要裝瘋賣傻的話,那可就真是個蠢貨了。瘋子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瘋子而且一直都是的時候,那瘋子可是會被嚇瘋掉的。”劉懷蘇感歎幾句打消了宋周全的疑問。(傻子可是分不清左右手的)
“未公公,我且問你,到底是生了何許變故?”
“幹爹饒命,左相爺開恩。咱本不想裝傻充愣…
“莫要再開脫隱瞞,本相沒有心思和你耗著,快些說出當時的由頭。”劉懷蘇打斷了庹未的開脫。
“咱家在揚州一處村落遇見了鬼,紅衣服的女鬼打著白色的油紙傘,白衣服的男鬼搖著紅色的花鐵扇。倆鬼屠殺了村裏上下一百二十四口子,咱家從艱險裏救出了沈辭那賊人。卻是終還遭被倆鬼趕上,咱拚死反抗也無一點作用。其餘兄弟全被屠殺殆盡,咱家被男鬼鐵扇削掉了左臂後昏迷,後又遭女鬼繡針釘於樹上假死才得以保命。”
宋從文難得聰明一回,聽出來了漏洞,一腳又是將半跪的庹未踢飛了出去。“折天的,你這傻鳥還敢說謊。還昏迷後假死脫身,咱現在就教你真死。”
隻聽到哢擦一聲響,那庹未的右臂被宋從文生生扭斷,庹未由此真昏暈了過去。
“哎喲嗬,你小子還敢裝昏不是?先生大伯且看,咱家從小打架,就從沒見過被打昏死過去的人,像這種多捶一番自然是不敢再裝下去的。”隨即騎馬盤坐於庹未身上,又將其打醒了過來。
庹未勉強睜開浮腫的雙眼,感覺朦朧的像是在夢裏一般。
“傻鳥,還要裝癡傻不是?”一聲聲雷斥經得庹未五神不定。
“依咱看你這小人隻能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什麼倆鬼屠村,咱看就是你屠得是否?”
“咱家,小人知錯。小人不該動那邪心,行那勾當。還請幹爹饒命,相爺開恩,留小的一條狗命為幹爹相爺燒香祈福也好啊。”
“折天的,你小子還真敢做,爺爺今日非要廢了你不成。”庹未又被宋從文打昏了過去。
“還請先生莫要深究。下屬為惡乃是咱這個總管太監的責任,這問題還是咱自己處理的才好。”宋周全趕忙送客。
“這是自然,時候不早,懷蘇也該回去處理政務了。全公公要事在身,不必遠送。”
“先生慢走。”
“公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