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先生且問你,那除惡務盡你如何解?”劉懷蘇眼懷笑意。
“這…先生認為凡惡人全誅,不放錯一個?”思考一會兒的宋從文應答到。
“從文可想曉得我是如何看待呢?”
“自然想,請先生解惑。”施完禮的宋從文心裏想到“這先生哪裏都好,就是喜歡賣關子,打謎語,搞得跟那路邊擺攤的神棍一樣……”
“從文,可是在心裏埋怨好了?”劉懷蘇一句話把神遊太虛的宋從文拉了回來。
“從文不敢,從文知錯,從文認罰,從文願罰抄三遍《禮記》。”懂事的宋從文懂事的讓人心疼。
“懷文可還記得樓中初見秦王殿下時餘問過大將軍獨子作亂如何解決的問題?”
“…從文不記得……忘記了…”
“多加兩遍。我還記得以秦王仁義是說的殺子安父,餘以為應當該全殺。大將軍反,天子難安;大將軍不反,大將軍難休。不論大將軍反與不反皆要與聖心相駁,最該殺無赦。有罪即刻誅殺,無罪莫須有也該誅殺。這才是除惡務盡。”
“懷文明白了,懷文這就去廷尉府屠了關家滿門。先生稍等,懷文去去就回。”
劉懷蘇“………”
揚州城一村戶遺棄的泥房裏,圍著東廠的二十多個太監。
“幹爹,兒子並未尋到沈辭。那小子怕是曉得咱家東廠辦事狠辣,混在那家刁民家糊弄嘞。”
東廠廠辦庹未公公夾著蘭花指,嗲著公鴨嗓“咱家怎麼聽說揚州多匪患啊?”
…………
“還是幹爹智慧,這一下就把這賊小子給揪了出來。”
“得了,把這些個刁民一起處理了。咱東廠講究的就是個人情味,一家人可不得整整齊齊嗎?”
“幹爹所說極是,兒子這就去送全村一起上路。”
“咱家平日最見不得血腥。乖兒子可要麻利些,幹爹這年紀大了,可不想身邊沒有人照顧。”
“幹爹先走走步子怡怡情,兒子馬上就回來幹爹膝下盡孝。”
二十多個才下寨子的蒙麵土匪屠得村裏一百二十四口子全咽氣了才走出血泊。
那領頭的公公換完一身幹淨衣服後攙著庹未的手於溪邊散步解悶兒“幹爹,兒子忙完了。您老可得注意身體,這外麵冷,別受了風寒。”
“沒有留下個禍患吧?”
“幹爹放心,兒子都處理好了。哦,幹爹請看,這是兒子於您買的梨膏。幹爺爺近日不是上火嗎,含上兩片清涼清涼。”
“兒子可是有心了。最近你幹爺爺可是夜不能寐,有了這兩種引藥想是可以睡個安穩覺嘍。”
“都是幹爹照顧,兒子隻是小小的盡盡孝。”
刹那間,天青欲雨,落英繽紛。
遠方傳來一句戲腔:“月白風清花襲人,紗窗青燈透雙影。”不經意間,飄舞的葉片割傷了庹未的臉頰。
“奴家祝英台見過各位公子。”一身穿紅衣打白傘的年輕女人隨著桐樹葉片飄灑在眾人麵前。
“夜闌萬類盡無語,猶聞西樓讀書聲。”一把紅扇飛出,割掉了一太監的人頭。
溪邊雨霧散去,留下一身著白衣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抬手收住了回旋的紅扇,鍇幹淨扇麵的鮮血後作揖,“小生梁山伯見過各位先生。”
隨後二人齊身說到“有請諸位赴死。”
“風雨共濟長相伴,互助互勉同路人。”祝英台飛針刺死一人,梁山伯飛扇斷掉庹未左臂。
“青梅竹馬倆無猜,”庹未幹兒子遭梁山伯活撕;“心心相印是知音。”祝英台拂袖出三隻毒鏢將庹未定於桐樹上。
“朝夕相伴幾度春,莫知英台女兒身。待到芙蕖出水日,方悟最苦相思情。 ”俊逸儒生風流種,窈窕碧玉亦多情。”二十餘人竟相被屠殺殆盡。
梁山伯抓住縮成一團的沈辭後,天色終於恢複成正常。三人消散於暮色中。
花前月下常相會,撮土為香山海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