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從來不存在這個問題。”
施染染也同樣閉上眼睛,她的初戀還沒來得及發芽就被她狠狠掐斷,本以為不會有任何痕跡,可惜根到底種下了,麵對淳於雋還是會覺得心隱隱作痛。
好像抵著她的額頭能舒緩滿腦快炸開的思念,淳於雋哽聲。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在你麵前我已經卑微到懇求你的同情,知道你不愛我,可就算是同情也求你施舍點給我,我無法再承受沒有你。”
相見前,他努力著期待兩年後奪得主權回到她身邊。
相見後,他已經無法承受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她從眼前消失。
施染染緊閉雙眼咬緊下唇:求你,求你別再動搖我的心,我們根本沒有可能。
“我已經結婚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好像沒有重量,可隻有他們雙方知道,這話對自己來說如千斤重,萬噸石。
淳於雋睜眼拉開兩人距離,悲戚低笑,笑得胸腔都在顫抖,看向施染染眼神帶著控訴:“你為了丟掉我居然連結婚的謊言都編得出來,你到底是多惡心我。”
“我沒有惡心你。”從來都沒有。
“那你為何總推開我!不準我碰你!不準我吻你!不準我牽你的手!什麼都不準!在我想你想得要死的時候你除了毫不留情推開我之外你還巴不得我從你永遠身邊消失!你有沒有問過我!我這裏,這裏!”
他猛戳自己心口一下又一下,神情痛苦扭曲:“很痛。”
“對不起。”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說這些話不是要你一句對不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沒有對不起我,我隻是希望你回頭看看我,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
淳於雋努力克製自己,怕嚇到施染染所以莫措手足,手杵在半空也不敢去碰她。
“雋。”
施染染不敢抬頭看他,一旦心軟對誰都是傷害。
“放過我,不要再糾纏不清。”
淳於雋往後踉蹌幾步,繃緊的神經和力氣在一瞬間被抽空,搖頭不願意相信自己所聽。
靈魂像被抽離一樣,他失魂落魄訴說著:“這個世界包括我的親人對我來說不值得留念,可是遇見你之後,我守著獲得自由就能和你在一起的信念活到現在,多麼苦我都沒有放棄。”
“可現在你要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沒了你我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與其守著永遠無法擁有你的日子孤老,我不如現在就去死,那樣子你是不是就能永遠記住我。”
想到那時候的美好,她永遠記住自己,不會忘了自己,淳於雋的嘴角慢慢揚起一絲笑意,和著殉爛的紫色眼睛,逆著光格外虛幻。
“你瘋了!”
看著淳於雋精神恍惚,施染染擔憂不已,神經一下子緊繃到頂點。
“是你把我逼瘋,因為你不要我。”
淳於雋的腳步慢慢往後退,在他身後盡頭正有一個大窗,窗開著,海風吹得兩人發絲舞動。
施染染偽裝的淡然在這一刻崩然瓦解,麵露驚慌臉色發白。
“雋,不要。”
“真好,終於看到你為我擔心的樣子,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要我。”
施染染搖頭勸道:“不要這樣。”
淳於雋苦笑,以前不是不明白,隻是不肯認命,不肯承認施染染對他沒有半點感情,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她都斷言不會和他在一起,那他也沒必要忍著苦楚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