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周,同學心思大部分都飛了,能考上了穩了,考不上也放棄了。
沈嶼屬於放棄的那種,也開始不聽講起來。
趙梅好像就不想放棄她這個物理“天才”,整天把她叫辦公室輔導。
一開始她是真不情願,有這時間早回家打幾把遊戲,再三推脫自己已經放棄了。
趙梅略帶譏諷地說,“我看你發了條新朋友圈,說是梁同學,我要跟你考同一所大學。”
沈嶼從來不屏蔽人,這下完蛋了,已經準備好被她劈頭蓋臉罵一頓了。
沒迎接到她平常的殘暴凶狠,隻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幾句。
“梁書硯是向著各名校衝刺的,說白了閉著眼睛都能上大學。你物理考9分,怎麼跟人家考一所大學?”
後來,她同意了。
不為別求。
漸漸的,她也能琢磨透一點東西。
其實後來想一想,上學的那些年,遇見最負責任的實屬她了。
得遇良師,何其有幸。
有一天約莫到複習到八九點鍾,她看了外麵漆黑的天,想著梁書硯也不會在外麵等自己了,於是便也沒著急回家。
他們這幾天總是一起回家,溫迎總是問她,你是不是跟梁書硯好了呀?
她搖搖頭,那也得人家樂不樂意啊。
她物理是一點不懂,從高一就沒好好學,不知廢了多大功夫,才把高一上學期的給複習,哦不,預習完。
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半整了。
趙梅看了下表,揉了揉眼睛,“你先回去吧。”
隨後又問,“這麼黑的天,溫迎沒等你一起走麼?”
溫迎早就跑回家打遊戲了,她無奈,隻好扯了個謊。
“她在校門口等我。”
出了辦公室的門,她看到那抹偏瘦的身影,此時正靠在牆角,兩個胳膊交叉在胸前,低著頭像是睡著了。
“嗯?梁書硯,你怎麼還沒走呢。”
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梁書硯醒了,把胳膊放了下來。
“等你。”
她突然意識到,“九點半放學,你在這等了三個小時啊?…”
他嗯了一聲,“走吧。”
她有點內疚,不知所措的捏了捏衣角,看著他的背後背突然說,“其實你不用等我的。”
昏暗的教學樓,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或許是剛睡醒,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但語氣很堅定,“可我就是想等你,怎麼辦呢?”
我就是想等你,怎麼辦呢?
沒有旁人的脅迫,全憑自願。
沈嶼那刻著確說看呆了眼。
其實心動不需要什麼冠冕堂皇的情話,一句最不過普通的話,就能牽動我心。
出了教學樓,才發現天不是一般的黑。
要不是梁書硯在旁邊,此刻她一溜煙跑回家了。
天不怕地不怕,偏怕天黑。
她挨著梁書硯走,才勉強獲得一絲慰藉。
也不知道猜到了什麼東西,她一下子跳起來,“啊啊啊啊啊。”
梁書硯:“不用怕,你踩的是我。”
哦,那沒關係。
等等,什麼?!
“對不起啊,我從小就怕…”
她的手感覺到一絲溫熱,還沒反應過來,整個手被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