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硯把筆放下,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真拿你沒辦法,你在家等著啊。”
沈嶼:“幹什麼啊?”
梁書硯從衣架上隨便拎了件外套,頭歪著手機夾在臉跟肩膀的中間,“給你買藥去啊,小祖宗。”
沈嶼掛了他電話,又一頭埋進被子裏。
夢裏夢外糾纏不休,她睜開眼睛,太陽穴處的疼痛難忍。
朝窗外一看,天已經特別黑了。
忽地想起什麼,她拿起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顯示來電名字“梁同學。”
不知道是什麼促使著她,匆匆忙忙穿上拖鞋下了樓。七月的風不大,但把她的頭疼,環顧四周,人影寥落,她揉著太陽穴準備上樓。
“這麼沒良心啊。”
淡淡一句話,把她拉了回來。
她朝旁邊看,那張俊臉近在咫尺。
梁書硯扯著她領口的兩個垂下來的半圓形布料給拉了過來,環在懷裏,手背貼在她滾燙的臉頰,“這麼燙啊。”
沈嶼想推開他,喃喃細語,“走開撒,熱死了。”
但又貪圖他懷裏的安穩,兩隻手環住他的細腰,像個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裏。
公園長椅上,沈嶼難受的不怎麼說話,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在這等了多久啊?”
“也就兩三個小時吧。”
他隨口答道,將她臉上淩亂的發絲挽在耳後。
“你真傻。”
梁書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重新問了句,“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傻,在這等這麼久幹嘛呀,我又不是沒有藥吃。”
“你吃了藥也沒退燒呀。”
她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我沒喝。”
梁書硯手一頓,語氣有點生氣,“幹嘛不吃藥?”
她撅起嘴,捶了他胸膛兩下,“苦哇!”
實在拿她沒辦法,他一下一下揉著她的太陽穴,“好好好,不吃不吃,那就去打針,好不好呀?”
走廊上,沈嶼坐在臨時搬出來的床上,梁書硯正給她舉著吊瓶。
病房人滿了,隻能在這兒了。
護士小姐姐過來幫沈嶼換藥,沒忍住朝她旁邊的人看了一眼,“你男朋友長得帥對你也好啊,你可真幸福。”
差不多打了半個小時,她接到了黎萍的電話,對麵一頓責備,“你去哪了呀,發燒了還亂跑。”
她緩緩解釋,“媽媽,我在醫院打吊瓶。”
“一個人啊?”
她看了眼旁邊的梁書硯,“跟我同學。”
“行吧,哪個同學啊,改天領家裏吃頓飯感謝感謝人家,大半夜還陪你出來打吊瓶。”
沈嶼點頭,“好。”
“丈母娘啊?”
剛掛了電話,梁書硯就湊了過來。
沈嶼糾正道,“我媽。”
“那不是一個概念嗎?”
他畢竟費了好大勁,她也不好說什麼,“看你以後表現吧。”
“啊?”
梁書硯委屈起來。
“剛才說什麼了?”
“她說讓我改天帶你回家吃飯。”
聽到這,他輕輕一笑,“行呀,不過我還沒成年呢,不會嫌棄我吧。”
沈嶼精氣神上來了,“你什麼意思啊,嫌我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