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旺卻淡定的很。
他站在原地不動,隻衝張仁奎吼道:“張仁奎,你至於嗎?不肯幫忙,我們走就是,咋咋呼呼嚇我?”
“走?”張仁奎起身。
他身量果然高大,站起來,目測有一米八。
張仁奎雙目炯炯:“進了我的門,想往哪裏走!”
但揮手讓人退下。
韓德旺見他態度轉變,也見好就收,拿出認錯的態度道:“兄弟我過去識人不明。但請張旅長看在同袍一場,打過架喝過酒殺過敵的份上,放過我侄兒就好。”
張仁奎嗤笑:“我還就要你侄兒了呢。”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韓德旺懵逼,韓開甲也是。
“最近有個事我正好需要個生麵孔,所以我給你侄兒一個機會。”張仁奎打斷韓德旺的話,轉向韓開甲。
這種情況,已經沒得選。
韓開甲明智的道:“請張旅長吩咐。”
張仁奎說出要求:“如今有個叫楊玉山的人,關在牢裏,我要你去接近他,隨時報知他的動向。”
韓德旺叫苦:“張旅長,我來找你,隻是為侄兒求個碼頭上的活計啊。”
“讓你侄兒去碼頭上做苦力?我張仁奎的麵子就那麼不值錢?”
張仁奎衝韓德旺一字一句的道:“你我都是刀頭舔血之輩,江湖哪有退路!隻要他好好做事,我自然給他份前程也給你份踏實。但是!”
張仁奎轉頭冷酷的看著韓開甲:“要是你做不好,那他先死你後死!”
“你踏馬。”韓德旺這小爆脾氣又開罵了,韓開甲趕緊一把拉住他,對張仁奎道:“好!”
張仁奎盯著韓開甲。
韓開甲眼神不避。
張仁奎問:“你不怕?”
“我會按著張旅長的交代好好做事。”韓開甲不卑不亢的道。
他穿越至今已三載,遇見真章時,拿出了前世的硬朗底蘊。
張仁奎對他的態度略滿意,便淡淡的解釋了句:“我和你叔當年都跟徐寶山大哥,在九江到揚州水路橫行。徐大哥死後,他二弟要奪我兵權,我自然不會答應,但你叔是個死腦筋,居然覺得我不該自保。”
原來是這樣,二叔這是站錯隊了,然後他還來找對手幫忙。
這腦回路。
果然是個狠人啊!
韓開甲看向叔父,韓德旺看向牆壁。
張仁奎繼續道:“然後呢,他死挺的徐寶珍毫無能力胡作非為,你二叔也就落的隻能鬼混度日了!”
張仁奎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我之所以和你多說這幾句,是在明白告訴你,長輩的事和你無關,你如果行,我就用你!”
“是,多謝張旅長大度。”韓開甲道。
“好了,今晚你們就先睡這裏,明早安排你去。”張仁奎說完招手讓人將韓德旺韓開甲叔侄帶出去。
堂屋邊隨即轉出個人來,張仁奎問:“青山,你覺得那小兒如何啊?”
那人文質彬彬,四十許,是張仁奎的智囊杜青山。
杜青山笑道:“仁奎公目光如炬,隻憑一份信就曉得這個韓開甲會有點意思,他能被楊玉山看上,咱們也方便許多。
“你抬舉我了,主要是我了解他叔。那廝雖然現在廢了,帶出來的人多少有點東西。”
張仁奎背手來回踱步,忽問:“青山,你說楊玉山來上海,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