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混賬,都說了,對生員不能用武力鎮壓,劉瑞竟敢不聽本王的話。”祁淵沉著臉,把奏章拍在書案上。
長風眼角一抽,偷偷抬起眼簾,正撞上祁淵凜冽的眸光,“你方才說什麼?”
長風忙又道:“華側妃做了一碗羹湯,想送來給殿下。”
祁淵手壓在那份奏章上,臉色越發地不好,目光沉沉地壓在長風身上,長風後背一凜。
“本王已然告訴過她,不想見她,她不聽本王的的,就讓她跪在外頭一個時辰。對不聽話的人,就得狠狠懲治。”祁淵的聲音和目光像冰刀一樣。
長風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言語,出來看到陸芷沅含著期待的鳳眸,他低下頭,“殿下說,華側妃不聽殿下的話,罰跪一個時辰。”
陸芷沅臉色一白,身子一軟,身後同樣臉色煞白的聞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茗玉也是惶恐和不解,小心地往門裏看了看,還想問什麼:“長風大人……”
“別說了,殿下要罰,我受著就是。”陸芷沅開口道,聲音飄忽無力。
她推開聞春,跪了下去,茗玉,聞春和聽夏跪在後麵。
長風和另一個侍衛長平對視了一眼,默然守在門口。
陸芷沅不知道跪了多久,膝蓋的疼越來越尖銳,如幾百根針紮入皮肉中,痛得她額頭冒出了冷汗。
那幾百根針,紮在她的膝蓋,也紮在她的心上,紮得她整顆心血肉模糊。
她垂下頭,死死地咬住嘴唇,竭力撐著。
絲雨聽到消息,跑回清輝院告訴楚珮容,楚珮容正坐在書案後看書,聽完隻淡淡道:“知道了。”
絲雨和輕雪悄聲道:“還以為華側妃是老實的,沒想到也和那李側妃一樣,想著法子勾搭殿下。殿下是雷霆之人,已說了不想見她,還厚著臉皮貼上去,殿下不罰她,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楚珮容放下書,叫道:“絲雨。”
絲雨以為是閑話被楚珮容聽到了,忙屏神靜氣低頭站著。
“去問問,三七膏做好了沒有?”楚珮容吩咐道。
絲雨答應著出去。
輕雪左右看了一圈,見無人,走到楚珮容身邊低語:“王妃,還要送三七膏嗎?”
楚珮容眼簾垂了下來,“我隻是送三七膏而已。”
如今,也隻能送三七膏而已。
楚珮容把目光落在書頁上,卻半日沒有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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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韻堂外,長平偷偷看了一眼跪在門邊的陸芷沅,又看長風,長風向他搖搖頭,長平無聲一歎,繼續默然站立著。
陸芷沅的膝蓋從痛已經轉變成麻,她垂著頭,木然地盯著麵前的青石地板。
長公主府的地板也是青石鋪就,以前覺得這地板平整好走路,自己還經常從一塊青石跳到另一塊青石,然後笑著向母親胡扯青石的妙處,能走路,還能玩耍。
想不到有朝一日,這青石地板竟把自己傷得這麼疼。
恍惚間,柔嘉的麵容出現在青石地板上,她蹙眉笑道:“沅寶,你又在胡鬧了。”
陡然看到母親的臉,陸芷沅心底地萬般委屈瞬間湧了上來,她紅著眼眶向母親伸出手,“阿娘,沅寶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