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的手這樣抬著不累嗎?”陸芷沅堆起笑問道。
“不累。”祁淵答道,搭在她肩膀的手紋絲不動。
他目視前方,陸芷沅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慌亂不安。
在兵部時,他突然想到,南越的大軍是不會貿然進攻,但倘若雲琛暗中派人到上陽,悄無聲息地把陸芷沅帶走呢?
這個念頭一出,他頓時不寒而栗,慌忙出來找她。
他回到府中,下人說她同關羽舒出去,他方想起自己讓關羽舒帶她出門散心,於是又跑到關將軍府找人,將軍府的人說關羽舒沒有回來,他即刻下令,讓校事在上陽查找陸芷沅的蹤跡,又讓城門戒嚴,仔細搜查出入之人和車馬。
好不容易有校事傳回消息,說是有人看到關羽舒的馬車在朱雀大街前停著,陸芷沅和關羽舒在朱雀大街。
他趕到朱雀大街,在擠擠攘攘的人群中急切地找尋陸芷沅的身影,當他終於看到那張熟悉的小臉,抓住她的手,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他絕不允許他的阿沅離開他,不管是誰,都不能搶走她。
陸芷沅不再言語,兩人安靜地回到晉王府前。
祁淵下了馬車,伸手握著陸芷沅的手腕想扶她下來,陸芷沅突然吸了口冷氣,想把手腕抽出。
祁淵想起自己方才抓過她的手腕,忙拉起來看,隻見她雪白纖細的手腕印著四道紫色的淤痕。
祁淵心頭一陣憋悶,他知道他的勁有多大,方才情不自禁
下沒控製好力道,她竟然不吭一聲,默默忍受著。
“我不是說過,我做錯事你要提醒我嗎?你怎麼不言語,是不是很疼?”祁淵很氣,氣自己。
陸芷沅扯過袖子擋住手腕,用另一手扶著他下了馬車,笑了笑,“也不太疼。”
祁淵繃著臉,拉著她沒有受傷的手,同她回到倚翠居,讓長風去拿活血化瘀的藥,又讓茗玉把帕子浸泡在熱水中,絞幹了敷在她手腕的淤痕上,然後抹上藥膏,輕揉著讓藥滲入肌膚。
陸芷沅任由他弄著,待他做完,她倚靠在寢室的軟榻上看書,他則在書房看長林送來的文書。
陸芷沅坐了一會,覺有些悶,想到外頭走一走,於是放下書,讓茗玉拿了鬥篷披著,往外頭走去。
祁淵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沒注意到陸芷沅出來,她看到他在忙,不想驚動他,便輕手輕腳的向門口走去。
她剛跨出門檻,祁淵就抬起頭,餘光瞥見有人出去,定睛一看,是陸芷沅。
他臉色一白,丟下手中的筆,猛然起身追出去,身下的椅子被他撞得往後倒下。
書房傳來砰的悶響讓陸芷沅嚇了一跳,她回過頭,卻見祁淵飛撲到她身後,張手死死地抱住她。
“你要去哪裏?”他的聲音很急促,尾音卻輕顫,貼著她後背的胸腔劇烈起伏著。
陸芷沅呆住了,聞訊而來的茗玉聞春等丫鬟也都呆住了。
她們從未見過祁淵如此緊張,惶恐。
祁淵見
陸芷沅沒有答複他的話,把她的身子轉過來,盯著她的眼睛逼問她:“你到底要去哪裏?”
陸芷沅回過神,磕磕絆絆道:“我覺得在有些悶,想出來走一走,就在廊下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