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運動曆時三個月,四大護法基本停下手中工作,不是寫檢查就開批叛會。
在此期間,明教各個要害崗位都換上了六扇門的人,進展快得連都陸小江吃驚,不得不承認一條公理,堡壘通常是由內部攻破的。但事情之所以順利,最重要一條是範子奇起到的作用,神人的神喻讓計劃暢通無阻,畢竟沒有什麼比一個龍頭老大要摧毀自己組織更容易的事。
範子奇的神喻同時還刪除了明教內暴力的教義,減少了對官府的不滿宣傳,極大的化解了矛盾進級。陸小江讓黃宗羲等先生把一些明教中一些經過觀察考核,不偏激,思想純正的教眾進行吸納與教育,導歸正途。
通過對明教的整改,陸小江發現六扇門尚存不足之處,就是農村無法管理到,許多細微情報無從收集。過去曾在服徭役中吸收過六扇門人員,卻不是一個固定機製,難以覆蓋,明代農村施行裏甲製,以田多者為糧長,年老德高都為族長,每甲十戶,每裏一百一十戶,這種管理方式在政治清明之時對於農村治理很有效,即良民治良民,可當吏治腐敗,社會黑暗之時,這套東西就不靈了,因為管理是以鄉約為主,訟不出裏,一個村出了事,裏長與族長加上鄉紳就商量決定了。有德者還好,若是村霸劣紳,結成利益集團,一手遮天則是有多黑就多黑,麻煩的是政府還不好插手。天啟七年查貪抄家,雖說贏得百姓稱讚,可高官畢竟離百姓遠,百姓真正恨的不是上邊的大老虎而是身邊的蒼蠅,這些問題得不到發現與解決,會激生民怨,從而導致民變,是一個嚴重隱患。
陸小江立馬上書天啟,認為在社會動蕩時期,治安必須無死角,要求一裏設一所,也就是後世的派出所,管理戶籍,流民,治安,與糾紛投訴,全麵掌握基層情況。
天啟很快回複,不但全麵接受陸小江的建議,還告訴他,之前要求設立武裝警察的事宜也一並批準,眼下情況緊急,皇太極隻怕很快會有行動,而西南奢安之亂,西北流民造反須盡快解決。並要求待明教的事情處理完畢速回北京,朝廷要將六扇門提升為部,掌管大明治安。
陸小江剛收到天啟的回信範子奇便來找他。
“四大護法要見我。”
陸小江道:“他們不是還在檢查嗎?”想想這四個老頭苦不堪言的樣子都好笑。
範子奇道:“他們著了道,可又不笨,肯定發現給架空了。”
陸小江沉吟片刻,緩緩道:“攤牌時候到了。”
範子奇點點頭,隻見陸小江突轉笑臉問他道:“敢問教主,天象可有預示鹿死誰手?”範子奇給逗得一笑,接著若有其事道:“我看今天太陽好,趕緊曬稻草。”
明教總壇正殿,四個護法,分別是吳義雲,曹百童,歐宗澤,吉又祥。與過去的意氣風發,威嚴冷竣不同,現下這四人簡直是灰頭土臉,憔悴不堪。
在場的有八個旗主,當然是前任的,現在已被撤職批叛,還有三人說是陝北白蓮教的,另一個是陸小江的老熟人,鄭賢。
看這陣勢,那是有備而來的。
“鄭先生,您也加入我教,尋找光明來了,歡迎,歡迎。”陸小江熱情地向鄭賢打招呼,心中暗道,娘的,你個老小子命真大,在大沽居然沒給劈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鄭賢咬牙切齒冷冷道:“哼,陸門主好手段。”
“什麼手段。”陸小江愣道,“還有,我現在是明教的明光使者,不要叫我門主不門主的。”明光使者是陸小江在明教的封號。
鄭賢氣極反笑道:“什麼明光使者,你分明是給明教帶來黑暗,是要毀了明教。”
陸小江還未接話,範子奇便開口問道:“你是誰。”所問當然指鄭賢。
吳義雲開口道:“回教主,這位鄭賢先生乃當世大賢,見天下陰霾密布,黎民淒苦,聯係天下英豪共襄義舉,還一個人間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