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正殿上人滿為患,批叛聲此起彼落“吳義雲,你是豬油蒙了心,敢對教主不敬。”“四大護法嚴重山頭主義,打倒以吳義去為首的山頭主義。”“他們敢反對淨化明教的正義運動,那是自絕於明教。”“他們勾結建奴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教兄弟要警惕。”“打倒四大護法。”
“打倒四大護法”一出,群情更是澎湃,人人表情激憤,怒號中充滿無窮殺氣。四大護法與各旗主麵若死灰,許多人完全不理解怎麼會這樣,在批叛他們的人中有些是自己過去的下屬,關係並不差,何以仇視自己如斯?恨不得拔自己皮拆自己的骨為快,一種恐懼隨之籠罩,看到眾人像中邪一般,言行一致,同仇敵愾,難不成有神力使然。
他們當然不明白,鬥爭這種東西,玩的就是階級對立,玩的是理念創意,不存在個人關係,對錯在特定的情況下是盲目的。運動的關鍵在於人多,二千多人相互影響,比吃興奮劑還管用,隻要一個簡單的指令,所有人隻有一個方向完會沒有自己的思想。
陸小江輕鬆地觀賞這一切,品味著自己的勝利。三個月來的鋪墊成績斐然,六扇門打入明教的臥底工作極其出色,黃宗羲與魏學溓的文宣很好地達到了他的意途,所有的一切對今後類似的行動積澱了豐富的經驗。但同時他心中也清醒的意識到這種運動的危險性,群眾存在盲從,若控製不到位,這種狂熱很可能會轉化成破壞力成為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如何防範對手有樣學樣,成了他此刻心頭思考的問題。
最後範子奇才登場收尾。他對於四大護法的反叛行為表達了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同時本著不放棄的原則,要求四大護法與少數不明真相被人利用的旗主好好反省,找出自己的問題,認真學習傳達的精神,早日改正自己身上的錯誤以爭取教中兄弟的納容,重新做一名合格的明教中人。
教主的寬大仁德讓明教上下無不感動,覺得但凡有點良知的人聽了後也絕不該再冥頑不靈,應該以感恩戴德之心好好改造。
事後,所有人才發現陝北白蓮教的三人與鄭賢不知所蹤,想來是批叛混亂之時乘機溜走。陸小江大呼可惜,隻恨當時忌憚吳義雲等人狗急跳牆,所有力量都放在這些高手身上,才突略了這幾人,鄭賢到處煽風點火,若不緝拿,今後還有得亂。
不過計劃大功告成,小小遺憾隨即被喜悅所掩蓋,況且善後事情甚多,也不容他想。吳義雲等被押送反思後,為防他們反撲,陸小江特命人暗中在他們喝的水裏加了六扇門特製的“化功輕筋散”讓他們無法提功運氣,同時把他們的黨羽一並清除,並提意左亦然為明教執法長老,監管明教。左亦然在明教宿有秉公美名,加之資格又老,可以服眾,重要的是他為人有大局關,不是一個偏激的反政府份子,跟陸小江關係頗深,對陸小江很是推崇,有他執法明教再好不過。
為防萬一,滲入明教中的相關人員保持不變,逐步改造這個組織,以達到成為支持朝廷的民間力量。
在經過與天啟書信商討過後,範子奇宣布明教總壇遷往北京,同時朝廷解封對明教的禁令,與明教達成和解,結束三百年的恩怨。和解的條件是,明教擁護大明朝廷,擁護當今皇帝,擯棄極端宗教主義的前提下,允許其自由發展,朝廷尊重明教的社會地位,不幹涉其宗教活動。
所有的手段對於陸小江等來自現代的人來說並不陌生,唯一有感觸的是因所處地位不同,對於內在的意義領略非常。中國太大,不可能阻擋一些力量生成,為達到政權牢固,必須要團結所有力量,否則政府會被孤立,但所有的力量又必須得到控製,不然被圖謀不軌的人加以利用,極易造成難以估量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