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1 / 2)

道出陸小江的醜事,鄭賢暗自得意,卻是不知,但凡此等風月之事根本不會讓陸小江難堪。其次,他絕對選錯了攻擊點,在大庭廣眾之下聊風流,陸門主從來不會像學究們一般尷尬,反而會興高采烈,談資甚多,鄭賢以名士智者自詡,豈有此類學問,自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長。

陸小江沒有反駁夜宿兩個處姐之事,反是大方承認道:“是,兄弟我在加入明教前可是荒唐,別說兩個,三個都有。那,其中有一次就有跟你好過的荷花,當時覺得你情我願,也沒啥。可現在我加入明教,知道了光明大道,學習了人間真理,在教主身邊沾了仙氣,生了那麼一點慧根,終於深深為過去的種種感到慚愧,那都是不對,是可恥的,是要批叛的,我在學習會上已做了深刻的檢討,改正自己的陋習,重新做人。老鄭,兄弟勸你一句,嫖不給錢不好,但嫖本身更不好,戒了吧,不但可以淨化靈魂,還有益於身體健康,你看你,臉色多差,腎不好,吃再多牛鞭也是沒用的。”

陸小江連珠炮般,一氣和成,說得有鼻子有眼,態度虔誠,揭自己的短徹底之極,讓人不得不信,早前檢討大會上更是把自己這方麵的缺點當眾自我批評,在場眾人腹中已有草稿,當時還為他的至誠動容,連此等勾當都坦白證明其對明教忠貞非假,正是有了陸小江表率,四大護法才跟著檢討,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不過陸小江檢討時繪聲繪色更象一種吹捧,搞得眾人心癢不已,上台批評寥寥無幾,都恨不得有他的齊人之福,享完之後再被批死也是願意。

陸小江自揭短還不忘捎上鄭賢,大夥相信他說的部分,自然順帶相信鄭賢這一部分,鄭賢自從策動福王謀反失敗後,便轉戰江湖,聯係各路造反武裝,以堅韌不拔的革命精神,醉心亂世到來,一展自己才智,改朝換代,讓自己青史留名。心想做不了姚廣孝就做劉基,反正鐵了心將革命進行到底。自古才智之士,滿腹經綸,胸藏韜略,又不甘寂寞,若是報國無門,往往走向毀國有道。

為了達到自己崇高的理想,鄭賢到處奔波,風餐露宿,心急火燎天下亂得太慢,不免麵容枯瘦,憔悴青黃,眾人聽了陸小江之言後,放眼望去,越看他越像是縱欲過度,腎血不足,皆嘖嘖感歎,這老小子到底吃了多少牛鞭,怎地還這麼虛,不是說以形補形嗎。四大護法更是有點無地自容,覺得找此人相助過於掉價。

鄭賢氣得直吹胡子,喘息加重,看見別人投來的目光好像在看一頭黃鼠狼,可恨又不知如何辯白。他是不明白,與爛人爭爛事,首先你要夠爛,否則氣死也沒處賠錢,空有厚黑之學,而無厚臉之實是不足以成事的。

這時陝北白蓮教一人道:“姓陸的,你一派胡言,鄭先生德高望重是我們高闖王的軍師,天下英豪共知,豈會幹這等苟且之事,你以為你信口開河就有人信嗎?”

聽他這話,眾人中有人露出不屑之色,心道,你看他說兩句話都氣喘,擺明的中氣不足,絕對是腎虛之兆。

此時黃宗羲插話道:“這位鄭賢先生,學生是認識的,本以為是俠義肝膽之輩,不想自甘墮落,做了建奴的走狗。”

鄭賢剛想辯解,左亦然調息已畢,大聲道:“鄭賢與楊景忠皆是漢奸,赴朝抗金的英雄都可作證。”

此言一出,登時沸騰,雖說有人對朝廷不滿,可華夷之分看得甚重,後金在東北的種種慘絕人寰的惡行令人發指,由入關的百姓口口相傳已是天下皆知,民族之恨不共戴天,猶對漢奸更是不能容忍。楊景忠號山東大俠,人稱‘及時雨’,名氣極響,因而事後傳出漢奸是他,鄭賢藏於幕後,知道的人不多,反而少人提起,不想此刻冒出來,立時許多怒目之光化刀向他身上砍去。

僵持片刻,吳義雲突地喝道:“大家別跑題了,今日說的是我明教撥亂反正之事,”不是扯些不相甘的。”他火大到不行,事情超出了之前的安排,本想以雷霆之勢反轉乾坤,居然亂七八糟一鍋粥,越來越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