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野背對著越桑歌捏著鼻子想要止血卻怎麼都止不住。
周掌修在師清野身邊前前後後轉著,想要看師清野的情況,卻被師清野瞪了好幾眼。
“哎呀師掌修,都是同門你不要害羞啊,丹門那幾個弟子估計還沒走遠呢,我叫回來給你瞧瞧?”周掌修熱心腸地說道,然後壓低聲音湊到師清野身邊,“然後你去和岐年山君說,把桑寶留下來。留下來後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咱們分著養。”
師清野冰冷地瞪了周掌修一眼:“走開!”
周掌修被師清野嚇得後退了一步,氣鼓鼓地也瞪著師清野:“你這人怎麼這樣?”
站在一邊看了一陣子的越傾勖無聲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和越桑歌與楊千易低聲說了幾句話。
越桑歌乖乖地點了點頭,楊千易也頷首應答後二人前後離去。
等目送越桑歌和楊千易離開後,越傾勖才不緊不慢地走到師清野身後,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師掌修,借一步說話吧。”
周掌修指了指自己問:“那我呢?”
越傾勖回答:“你不用,你回去休息。”
“山君你人還怪好的咧。”周掌修瞬間感動得熱淚盈眶,“從來沒有人關心過我休息夠不夠,他們隻會喊我去抗天雷。”
隨著周掌修話音落下,法門方向再度傳來轟轟雷鳴,師清野抬了抬手:“又來了,去吧。”
屋外天雷陣陣,還夾雜著周掌修和弟子們的大呼小叫,而向周掌修借來的小室之中,師清野與越傾勖相對而坐,靜謐無聲。
世人皆言岐年山君越傾勖是天下.第一風雅之人,坐則焚香點茶,行至香風颯遝,舉手投足之間清幽典雅,賞心悅目。
縱使室外天雷不絕,越傾勖也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點了香爐煮了茶後將一杯茶推到師清野麵前才開口:“我家桑兒她先天便有不足,所以有點傻。”
師清野接過越傾勖遞來的茶,微微頷首然後回答:“是有點不聰明的樣子。”
越傾冒不悅地看著師清野:“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家桑兒?”
師清野耗盡畢生所學也沒能明白自己怎麼了,難不成“不聰明”和“傻”之間有什麼不同?
也不等師清野深思,越傾勖便又進行了接下來的話題:“我來時路上聽聞你質疑桑兒修行合歡道?”
師清野心中一怔,出聲詢問:“山君如何得知?”
這話師清野隻說過一次,而且還是在傲雪台上說的,並無他人在,便是有人竊聽,自己也不會毫無察覺。
越傾勖微微一笑:“來時途徑皎月湖,沉湖中銀魚肥美,便叫人捕幾條帶來給桑兒。魚明上岸就飛來一隻鵜鶘在邊上流口水,我給了它幾尾魚,它就告訴我了。”
師清野:“……”
回去就把鵜鶘砍了。
砍成八塊!
然後賣給山下客再來酒樓當野味。
“人各有道,若是常人修合歡道我自不會多管。但越桑歌是山君之女就應當慎重。合歡男修尚好,但合歡女修……”師清野皺了皺眉,“很難。大家都會想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