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真舍得殺他。”桑重又來了,一如以往地悄無聲息,越桑歌發現桑重之時,桑重已經趴在了越桑歌的背上,貪婪地蹭著越桑歌,卻又無可奈何地歎息,“可惜啊,你喝了他的血,我還真是拿你沒辦法了,吃不到了呢。”

越桑歌側眸,目光冰冷地看了眼就像條蛇似得纏在自己身上的桑重:“你似乎挺顧慮他的,怎麼,你怕他?”

桑重從越桑歌身後環手抱著越桑歌的腰,上半身完全貼在越桑歌的後背上,笑得眼中那一抹紅愈發妖冶:“是啊,怕他。他的血可解滿月麵,他在我會被餓死的呢。”

“僅此而已?”越柔歌問道。

桑重歪了歪腦袋一臉人畜無害的乖巧:“嗯,當然了呢。姐姐,我沒壞心的,我來這兒隻是為了吃飽。”

越桑歌好整以暇地看著桑重,散慢地開口道:“編吧,繼續編,看看你要怎麼編才會讓我信上一點,才能騙得到我。”

桑重在越桑歌背上趴了一會兒扯起越桑歌一縷發絲纏繞在指間:“我說什麼姐姐都不信嘍。”

桑重的語氣還有幾分委屈,再加上他那稚氣少年的臉頰,若是有外人見了,多半會覺得是越來歌在欺負桑重,而不是想到桑重的手就按在越桑歌的命脈之上與越桑歌說著話。

越桑歌一言不語。

桑重低笑了一聲,然後緩緩地移動開搭在越桑歌腰上的手:“都說狼是銅頭鐵骨豆腐腰,姐姐是狼,弱點果然也一樣。怎麼說來的話,親近之人要殺姐姐,好簡單啊。”

在桑重挪開手的那一瞬,越桑歌猛得起身,一招便製住了桑重將桑重按在了桌案之上,血刃一寸不落地沒入桑重的胸口,隻剩下刀柄在外麵。

“唔。”桑重悶哼一聲,微微擰眉看著滿眼冷漠的越桑歌,感受著血刃在飛快地汲取自己的血液甚至是靈力。

“盛宴是太凝山的暗線,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訴你了。”桑重沒有和上次一樣掙紮,隻是平靜地看著越桑歌說道,“姐姐,你殺不死我的。既然師清野被你殺了,那麼接下來,就換我和你糾纏勾結,不死不休吧。”

桑重再一次從越桑歌手底下消散,隻餘下一室流螢,了照寂殿。

“少主。”步執風的聲音隨著他手中的燭台出現在越桑歌麵前,“北鬥祭壇已經布置好了,十八位少陣司都到齊了,可以起陣了。”

越桑歌垂眸沉吟片刻後站起身向外走去:“如果爹爹來了……”

“屬下不惜一切攔住山君,直至少主陣止。”步執風打斷了越桑歌未完的話。

越桑歌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道:“還有,你可以去幹一件你一直很想幹的事情了。”

步執風思索了一下:“發賣了盛宴?”

越桑歌搖了搖頭:“不是。”

“那屬下沒有其他想幹的事情了。”步執風撇嘴道。

越桑歌道:“殺了他。”

“我不。”步執風的嘴比腦子要快,話說出來後才反應過來,“啊?啊?”

……

北鬥祭壇百丈之高,越桑歌鶴氅道袍一步步走上高台,高台之上,師清野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