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雲陽現在很鬱悶,從各個方麵都鬱悶。
五天前他還在赤帝城裏威風凜凜,赤帝城弟子鞍前馬後盡心伺候,他還是與越桑歌平分古州的赤帝城城主。
三天前他就成了媳婦有了兩個孩子,不僅讓他頭上綠油油的,甚至還有可能丟了赤帝城百代基業的綠罪人。
今天,他發現自己要和媳婦的孩子各論各了。
以後岐年山的少主和大公子喊他一聲爹,他就叫他們表妹表弟吧。
如果將來白帝城城主之位真的被師路奪去了,傳位給自己媳婦給自己生的表弟,算不算罪孽深重呢?
奕雲陽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在奕雲陽思考了兩個時辰後,表弟過來了。
“城主,爹讓我來和你說一聲,不要再扣地板上的琉璃了,已經被你扣下來七顆了,一顆按一萬算,看在你是自家親戚的份上給你打個九折,但是你要是繼續扣的話,就打骨折了。”師路給奕雲陽帶來了話,還順便給奕雲陽帶了一個包子。
奕雲陽接過包子看了看師路,臉上浮現出一抹慈愛:“你這孩子,叫得這麼生分幹什麼?你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了,叫什麼城主啊,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該叫我聲爹啊!”
師路默默地扭頭看向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廊下的師清野。
奕雲陽也跟著師路看了一眼,然後改口道:“那是你的娘給你的身體上的爹,但是我也是你娘給你的名義上的爹,要是他在你不好意思的話,那你以後叫他大爹,叫我二爹。”
師路翻了個白眼走開了。
“哎,你這孩子,一點也不大方。”奕雲陽埋怨地站起身跟著師路,“包子不是給我的嗎?你怎麼又帶走了?你願意叫二爹也罷,那你叫我小爹也行啊。表弟,表弟?”
師路帶著奕雲陽走到了師清野的麵前,師路抬眸看向師清野,師清野對著師路輕輕地點了點頭,師路便繞過師清野走入了殿內。
奕雲陽停下腳步看向師清野,思索片刻後開口道:“我該叫你二舅還是叫你哥哥?”
師清野的眼神和百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地變化。
奕雲陽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老實地喚道:“二舅。”
師清野垂下眼簾,不知作何思緒。
奕雲陽看著師清野,心中八卦之情又起,忍不住湊上前問道:“二舅,你和我夫人是什麼時候成親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在我之前還是在我之後?咱倆誰是正妻誰是妾?”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要知道他可是赤帝城的嫡長子,而師清野不過是師氏的嫡次子,按照民間最近盛行的嫡庶之道而言,他是可以把他二舅發賣掉的。
但是要是他二舅是正妻,他是妾的話,他二舅又可以發賣了自己。
他倆各論各的,就可以相互發賣了。
師清野冷聲道:“少看點畫本子,別把民間那套嫡庶之言帶到這裏來。”
“哦。”奕雲陽感受到師清野身上的威壓,聽話地應了一聲。
師清野依舊抱著雙臂站在廊下,目光似遠似近地看著前方,可這山川壯麗似乎都沒能入他的眼,他那雙桃色眼眸之中,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