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宮門被推開,揚起一陣塵土,百年未曾迎客的太凝山被這人世間站得最高的仙主踏足。

越桑歌踏入塵埃滿地的宮殿,輕輕一彈指,破舊的宮殿便煥然一新。

感受到殿內依舊殘存著生息,越桑歌唇角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後抬步向宮殿深處走進:“阿娘,多年未見,桑歌來探望你了。”

無人應答。

越桑歌走入內殿,竟也沒看見雪嬿泠的身影。

越桑歌微微傾頭,環顧四周尋找雪嬿泠的身影。

從內殿又走到了外殿依舊沒有看見雪嬿泠。

越桑歌蹙眉,帶著幾分不解挪步到了曾經太凝女君的寶座上,坐了上去,若有所思地看著大敞的門戶。

莫不是自己才開門這麼一會兒,雪嬿泠就跑出去了嘛?

越桑歌抬起一隻手撐著下巴,也不看別的地方了,便隻看著殿門的方向。

“啊!”

長久的寂靜過去,一聲淒厲的尖叫打破殿內的安寧。

越桑歌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殿門口,雪嬿泠的身形顯現出來,摔倒在離殿門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身上靈力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與雪嬿泠的尖叫合奏。

看著雪嬿泠在地上打滾著想要甩去纏繞在身上讓她刺痛的靈力,越桑歌不由得嗤笑一聲,而後抬指勾了勾,一股靈力拖著雪嬿泠,將雪嬿泠拖到了越桑歌的麵前。

越桑歌高坐殿堂,而雪嬿泠狼狽地匍匐在越桑歌的腳下。

若是不言,誰能相信這般尊卑分明的場麵會發生在一對血肉相連的母女之間。

“阿娘都敗給我三百多年了,這是覺得自己又行了?”越桑歌俯下身,伸出手捏住了雪嬿泠的下巴,抬起了雪嬿泠的臉。

這張臉還是那般美豔,還是足以傾倒古州。

雪嬿泠想要起身,卻被越桑歌釋放出的威壓牢牢地按在地上,不得動彈。

“越桑歌,你殘害手足,囚禁生母,汲取自己生父的修為,你不得好死!”雪嬿泠喉間一片腥甜,狠狠地瞪著越桑歌怒斥道。

“我與手足第一次見麵便是他們奉你之命來殺我之時,怎有許他們殺我不許我殺他們之理?阿娘也著實狠心,若是我知道實情,我那些哥哥姐姐怎麼也不會被祁年狼魂全部消滅。”越桑歌的神色比當年步執風上報行刺者真實身份的時候更加淡漠了。

“那祝餘呢?!”雪嬿泠忽然嘶吼出聲,“還有意寧,他們都是被你害死的!若不是因為你,意寧怎麼會死在噬族手中,若不是你挑唆祝餘也不會步意寧的後塵。”

聽到雪祝餘與雪意寧這兩個名字,越桑歌總算是有片刻的失神。

而就是趁著越桑歌這一刹那的失神,雪嬿泠藏在袖中一支尖銳地閃著寒光的釵子被雪嬿泠刺進了越桑歌的左眼之中。

“啊!”越桑歌吃痛哀嚎一聲,抬腿想要踹開雪嬿泠。

可剛才還想要掙脫越桑歌束縛的雪嬿泠,這時卻不願意離開了,死死地纏著越桑歌,手上的力道越發用力,鮮血噴濺得越發厲害,甚至都噴到了雪嬿泠的臉上。

她要用這隻簪子,貫穿越桑歌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