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怔愣的坐在床上發呆,直到天色微亮才有所動作,幾乎是瞬間打起了精神。
此時她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她怕鬱南州再次回來,忙裏忙慌的收拾好自己,什麼都顧不上,一股腦跑了出去。
薑盛和於翎剛好趕到,看著薑寧這副驚疑不定的樣子,難得的慌亂了起來。
尤其是女兒奴的薑盛,眼眶發紅,眼中似有驚濤駭浪。
他兩步跑了過去,把薑寧抱在懷裏上上下下的打量,滿眼疼惜。
薑寧也是一愣,看到突然出現的父母,壓抑的情緒突然爆發,放聲大哭。
薑盛手足無措,雙手顫抖的去給她擦眼淚,極力安撫,嗓子暗啞。
“寶貝,別哭了,爸爸來了。”
薑寧一聽,把臉埋在他胸前,哭得稀裏嘩啦,語帶哽咽。
“爸爸,我想回家。”
幾乎一瞬間,於翎淚如雨下,偷偷抹淚。
她的女兒從小眾星拱月,被嬌寵長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薑盛為了陪伴她的成長,在她上小學之前,鮮少管理公司事務。
在他眼裏,陪女兒去遊樂園瘋玩,比他談成上億的生意還要重要。
她本以為薑盛看她還小,自然寵著哄著,可沒想到女兒越大,他越是縱容。
見她無心管理公司,早在她十五歲時,便找好了信托機構和職業經理人。
後隨著家族旁支日益壯大,為以防萬一她在內鬥中受傷,又尋了京都鬱家一門親事。
但兩家雖同為百年世家,但京都鬱家一直在走上坡路,家族眾人團結,一片欣欣向榮,反觀薑家稍有頹勢。
薑盛一邊擔心薑寧在內鬥中受傷,又擔心他百年之後,女兒在鬱家受委屈。
於是在她結婚前夕絞盡腦汁,以凱悅集團三分之一的產業為代價,讓鬱南州簽訂了一份婚前協議,以保她日後進退自如。
而她也是薑家的唯一掌上明珠,百年薑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在如此偏寵之下,她十幾歲時雖脾氣驕縱了些,但卻十分爭氣。
詩書禮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己在外創辦的公司對於薑家雖不值一提,但也混的風生水起。
於翎嘴上嫌棄,心裏不知道多為她驕傲。
可就算如此,她這一生卻並不順遂,十七歲最幸福的時候,失去刻骨銘心的初戀,二十一歲流產離婚,現如今二十四歲不到,又是這副模樣。
於翎就算是鐵石心腸,也不免潸然淚下。
她默默向前兩步,摸著女兒的頭安撫。
夫妻兩人心如刀絞,看薑寧脖子上露出的痕跡,更是咬牙切齒。
薑盛忍了又忍,等薑寧漸漸的平息,才帶著她上車離開,坐專機回蘇州。
而鬱南州此時,因突然失血休克加重症感染,危及生命,再次進了搶救室,連遠在軍區的鬱少宇也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回京。
唉,時光流逝,轉眼都寫了十幾萬字了。
等鬱南州昏迷醒來,早已人去樓空。
景初月聽到消息趕來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以為,鬱南州已登極樂。
而最難過的莫過於秦語,這幾天一直親力親為的照顧他,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鬱少宇看在眼裏,很是心疼,見臭小子終於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