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乖乖跟著嚴祈辰進浴室,待嚴祈辰當著她的麵將上衣脫掉,露出了光、裸精壯的胸膛時,她才回過了神。

“誰……誰要碰你啊!”沈輕嵐當即啐了嚴祈辰一句,口氣裏似乎滿是不在乎,卻不知自己此刻已羞得滿臉通紅。

嚴祈辰“噗嗤——”一聲笑了,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輕聲道:“是是,是我自己太想洗澡,委屈你了……”

沈輕嵐明白嚴祈辰沒有騙她,她小時候一次意外傷了左腿,不得不綁上繃帶,當時醫生建議她少洗澡,她憋了很久,著實是憋不住了,仍是四五天就洗一次,每次都是她媽媽伺候,那時天氣雖然嚴寒,她時常會凍得發抖,不過碰到水卻依舊像久旱逢甘露,洗得特別幸福。

嚴祈辰會這樣實在太正常了,現在可是炎熱的夏季啊,他能不想洗澡嗎?

沈輕嵐這麼想著,就突然大義凜然地伸出手,試圖將嚴祈辰的褲子脫下來。

嚴祈辰清楚自己得適可而止,不能再逗這丫頭,否則她說不定得摔門而去了。低頭望著沈輕嵐柔軟的腦袋,他配合著她的動作,終於將褲子順利地脫掉了。

或許人總是難免對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體產生好奇,無論男女。沈輕嵐不確定自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將目光落在了某人發達的大腿根部,在看到那布料包裹下好大的一包時,不禁手抖了抖。

她雖然無甚經驗,也還是確定這家夥的尺寸要超出平均水平。

那一晚的記憶又浮上心頭,雖然不太愉快,但現在想想又多了點奇怪的感覺。有人說女人不僅對孩子,即使是對自己心愛的男人也會產生母愛,因為她們願意像包容孩子般,包容男人孩子一樣的破壞欲。這是一種天性,那種被撕裂的痛,若不是愛這個男人,哪個女人會願意承受?

沈輕嵐想,她對嚴祈辰的愛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不然她怎麼會輕易地原諒他當初對自己所做的事呢?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旖旎,嚴祈辰似沉重似平穩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龐,令她趕緊低下頭,狀似眼觀鼻鼻觀心地做起事來。她對自己說,自己現在是照顧病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麼催眠自己雖然收效甚微,但沈輕嵐在觸到嚴祈辰滿身的傷痕時,腦子裏那些的浮想聯翩頓時煙消雲散。

嚴祈辰居然完全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可以說是遍體鱗傷,而且她還發現,絕大部分傷口年代久遠,必定不是他最近打比賽才傷到的。

將嚴祈辰超出一般人的行為與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聯想在一起,沈輕嵐真的很想問問這個男人究竟曾經經曆了什麼……

空氣凝滯了若幹秒,嚴祈辰大概也知道沈輕嵐在想什麼,就伸出左手捋去她額前的秀發,輕柔地說道:“先洗澡,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當你愛上一個人,你總會變得矛盾。你又害怕被她知道的過去,又想讓她知道自己的過去,你也許會想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的麵前,尤其是嚴祈辰這種孤獨的人,沈輕嵐就是他精神上唯一的寄托,她對他的意義不僅僅是愛人那麼簡單……

然而沈輕嵐轉過身打開花灑,終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

嚴祈辰右手不放便,就用左手輕輕鬆鬆地將沈輕嵐扛了起來,走回房。

他這樣的人其實沒有左撇子右撇子之分,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都比一般人最擅長用的那隻手還要有力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