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的晚上,景虎和亞巴頓都做了一場夢。
那是兩場很悲傷,很悲傷的夢。
“我是誰?”景虎在夢境之中展露出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她在懷疑自己,懷疑亞巴頓所說的一切。
這在於現實之中是不行的,所以,才在夢境之中進行著這種自問。
對於無關的人來說,這種行為很沒有意義,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有意義。因為他們都有著各自的人生,沒有必要去進行懷疑。
失憶的人大都很相信自己目中所及的第一個人,這就跟那些獸類一樣,看到第一眼的人就是自己母親。
景虎不會,因為她不笨。所以她不會讓主觀的意誌來影響客觀的事實。所以她開始懷疑亞巴頓所說的這一切。
“你是長尾景虎,虎千代。不是嗎?”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那是一個長得很像她的人,但是不是她,因為她就在對方的麵前。
“如果去探尋自己過去的那些記憶的話,我確實是虎千代,但是我果然還是覺得很不對勁。”景虎有著成為謙信,成為昆沙門天之前的大部分的記憶,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絕非虛偽之物“因為,他對於這個名字感到很困惑,還有,你是誰?”景虎帶著殺伐的氣勢看著對方,想要看出些許什麼。
“另一個你。”那個身影笑著回答道。
“無趣的回答。”在她的內心之中出現的東西,自然是她的投影,也確實沒有好奇怪的地方。
“你叫什麼名字。”景虎接著問道。
“你可以稱呼我為謙信。”身影顯出了自己的身姿,那確實是另一個她,隻是這個她病弱至極而已,臉上帶著些許的弱態。
“將來的我嗎?”景虎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相當的警戒對方,因為對方等同於另一個她,要是想要奪取這個身體的話,完全有著這個權利,倒不如說,這具軀體本來就是她的。
但是,景虎一點都不想要將自己讓給對方,一點都不想。
“已經不會再有這個將來了。”謙信帶著讓男人一陣心疼的病弱的笑容,否定了對方的想法。
“我不會問你為什麼。因為你確實配不上這具健康的身體,也不可能真的就為了哥哥效力的。”諷刺的看著謙信,景虎冷冷說道。
“哎呀,真將那個人當成哥哥了,這可真是讓人困擾。”謙信苦笑著說了一句很正確的評論:“對方沒有血緣,隻是憑借著所謂的契約在玩弄著你哦。”
“那又如何?所以你才比不上我。”景虎完全不接受一樣否定了對方的話語“他要利用我,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因為我們這些女的也在不停地壓榨著他的存在價值,要是單方麵的付出的話,是不成立交易的關係的。”
“所以,他利用我們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欣然接受這件事情。”帶著凜然,景虎驕傲的說出了這句話。
“真是強大,比我要強大得多了。”宛如看到了耀眼之物一般,謙信細細眯起了眼睛,帶著笑容看著這個自己。
她是對的,因為自己在與對方締結下契約的時候,自己所製造出來的大量的殺業就被對方承接了過去。想必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在戰場之上奪走人的性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那些性命本身是不會這麼想的。
戰場之上所達成的殺業,一半附在殺死敵人的人身上,而剩下的大量的另一半,都會由她這個將承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