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時候不管麼?”
靈樞道:“先帝自然也是管的,但先帝後麵幾年本就是重病纏身,精力不濟。許多事情,便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大小姐。”紅綾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低聲在顧攬月耳邊低語了幾句。
靈樞有些好奇地看著兩人,卻並沒有多問。
她知道什麼事情是自己應該知道的,什麼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顧攬月站起身來朝她笑道:“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關於皖東的事情,我再想想,回頭再找你談。”
靈樞點頭應了,顧攬月才和紅綾快步走出了芳華堂。
“出什麼事了?”上了馬車坐下來,顧攬月才慢悠悠地問道。
紅綾低聲道:“小姐讓青羽送回來的消息,已經被人放出去了。”
“確定?”顧攬月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眉宇間透出幾分森冷之意。
紅綾點頭道:“青羽和沈公子親眼看到的,人進了衛王府。”
“蕭、紹!”顧攬月冷聲道。
紅綾心情也很是複雜,她雖然是個丫頭,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衛王不過是個普通皇室宗親,仗著自己父親是先太子,自己是陛下的親侄子才被封了個親王爵位。
他竟然敢在淩家安插眼線,而且還是如此要緊的人物。
紅綾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小姐,衛王如今不過是個才二十出頭,沒什麼權勢的親王,怎麼能說動……”
顧攬月冷聲道:“蕭紹自然沒有這個本事,但別人卻未必沒有!”
不等紅綾仔細想這個別人是誰,就聽顧攬月冷聲道:“他沒用了,動手吧。”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紅綾遲疑道。
顧攬月道:“不快,正合適。”
驃騎大將軍府最深處,幽暗的地牢裏寂靜無聲。
四周牆壁上燃起了幾盞油燈,但昏暗的光線依然無法將整個牢房照亮,更無法驅散牢房裏特有的潮濕和黴氣。
空蕩蕩的牢房中央坐著一個人,那人雙手雙腿都被人綁在一把交椅上,就連嘴也被一條繩索勒住,既叫不出來,也做不了諸如咬舌自盡這類高難度動作。
那人劇烈地掙紮著,但除了將座下的椅子晃地作響,並沒有什麼用處。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椅子裏的人安靜了片刻,很快又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了。
有人走到他身後,抬手扯掉了遮住他雙眼的布條。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被布條遮蓋的雙眼已經有了幾分蒼老,此時又更多了幾分驚恐和戒備。
他很快適應了光線,眯著眼看向前方。
前方距離他不過七八步的位置,坐著一個人。
那人抬眼看著她,微笑道:“古伯,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地方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