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夕夕以為是父母,不料來的是哥哥,於是稍稍鬆了口氣。她從櫃麵跳下,站在慕濟凱身後,等著他解釋。
慕濟凱沒有急著回答,手在她腰間推了下,語氣輕緩地說:“你先回房間,我跟你哥說些事情。”
在外麵玩了這麼多天,梁夕夕也挺想念自己的床鋪。她隻是點了點頭,連原因也沒有問就拉著行李箱往樓上走。慕濟凱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他示意梁蔚城跟上,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梁蔚城的臉色也不比他好多少,垂在身側的手掌漸漸握成了拳頭。他察覺到慕濟凱並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主動開口:“夕夕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不想她知道的事情有這麼多,你問的究竟是哪件事?”慕濟凱舒適地癱坐在沙發上,挑起眼角問。
梁蔚城似乎被噎著,好半晌也說不出話來。他在身上摸了包煙出來,順手就給慕濟凱遞了一根,卻被拒絕。他收回了手,隨後點燃了香煙。煙霧緩緩上升,他狠狠地抽了兩口,終於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嗆鼻的煙味是梁夕夕最不喜歡的氣味之一,慕濟凱本想把香煙接過來,但想到剛回了房間的小女人,於是便擺了擺手。他如實相告:“從她回了日本以後,我就開始懷疑你了。你根本就在利用夕夕,一邊用她來拉攏藤原家,一邊又想讓我家的力量來幫你奪權。這樣雙保險的做法,很妙,也很絕。如果這張底牌不是夕夕話,我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早在梁蔚城告知自己梁夕夕在日本已有未婚夫時,慕濟凱便已經感到困惑。梁宇楠回國分明就是要把梁夕夕帶回日本的,她的婚約是藏也藏不住的。他實在想不明白,梁蔚城把這件事瞞了兩年,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時候急著說明真相。雖然有這團迷霧,但他也並無深思,因為他的注意力早就落在了梁夕夕身上。
梁夕夕回日本以後,他曾經跟她通過電話。她當時老實交代,她這次被風風火火地被召回去的緣由,居然是他們的婚事已經被她家父母得悉,而這個告密的人正是梁蔚城。梁蔚城居然一而再地揭秘,這讓他的疑心更重。他們相識了這麼多年,他自然了解梁蔚城的野心和**有多大,前思後想,他越發地覺得事情不簡單。
慕濟凱雖然習慣了與她分隔兩地,但這次卻讓他分外的心緒不寧。當他再次跟梁夕夕撥電話的時候,卻一直沒有人接聽。忍心滿心的急躁,他隻得找梁蔚城,梁蔚城並不作隱瞞,有問必答,不過還是隱瞞了梁夕夕單獨被藤原正澤接到祖宅的事。
任誰也沒有想到,慕濟凱會馬上動身飛到日本。梁蔚城接到他電話時也大大地吃了一驚。幾經周折地找到梁夕夕以後,慕濟凱還是覺得驚魂未定,而後便將他們結婚的緣由告知了梁父梁母。他向來心細如塵,自然察覺到梁蔚城當時的微妙臉色,而後便放在了心上。
趁著梁夕夕在半睡半醒的時候,他貼著她的耳邊問她,梁蔚城有沒有阻止過她單獨見藤原正澤。她那種時候連半分防備都沒有,於是相當誠實地告訴他,梁蔚城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反對的話,就連這次的見麵也是他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