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就像雕塑般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直到手腳冰涼,她才如夢初醒,拖著殘破的身體去了小賣部。

自從那天嶽浩天和紀成凱在宿舍對沈言動手後,她就不怎麼敢回宿舍,生怕他們兩人再發瘋,傍晚放學就在教室裏待著,晚上等到他們快睡著後才回去。

沈言在小賣部買了袋麵包和一瓶牛奶,回了教室。

她最近孕吐的反應越來越強烈,在食堂這種全是油煙味的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待一小會都會想吐

沈言正啃著麵包,一邊看書,書包裏的手機響了。

看見來電顯示,沈言不想接,又不能不接,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麵包屑,慢吞吞按下接聽。

隔著電話,沈言小聲喊了聲陳少。

陳凱聲音低沉慵懶,“在幹什麼?”

沈言看著桌上的麵包牛奶,“吃飯。”

陳凱意味不明地說:“一個人?”

沈言不明白陳凱的意思,心裏有些沒底,“是。”

陳凱沒什麼溫度地笑了笑,“聽說戶良海今天去學校了,我還以為你們會約著一起吃個飯。”

沈言後背頓時冒出一身冷汗,她不清楚陳凱怎麼知道戶良海來學校的事,懷疑他找人跟蹤了戶良海。

沈言慶幸自己沒跟戶良海多說什麼,否則隻會害了他。

聽著沈言微重的呼吸聲,陳凱尾音上挑,“怎麼,他沒找你?”

沈言覺得陳凱是故意在試探她,根本不敢撒謊,“他找我了。”

沒等陳凱繼續開口,沈言急著解釋:“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以後當普通朋友,鋼筆我也還給他了。”

陳凱語氣聽不出情緒,“真的?”

“真的。”沈言雙手緊緊握著手機,聲音低到有些聽不清,“我以後不會再跟他走那麼近了,陳凱,你別再對他動手了,可以嗎?”

陳凱沉吟片刻,輕描淡寫地說:“隻要你聽話,他就會沒事。”

本來陳凱打算掛電話,聽著沈言不安穩的呼吸聲,念頭轉了個彎,“傷口怎麼樣了。”

沈言沒有單純到以為陳凱是在關心她,小聲說:“還沒好。”

“是嗎?”陳凱看穿沈言的心思,笑了一聲,“周末過來我檢查一下。”

後麵那句話讓沈言臉色白了白,她知道這周想躲過去是不可能了。

陳凱那邊有點吵,似乎有事,很快就掛了電話,不用再聽見那壓迫的嗓音,沈言麻木的四肢才開始回血。

她正要起身去丟垃圾,被出現在門口的徐欣宇嚇了一跳。

徐欣宇似乎剛從圖書館回來,手裏拿著幾本經濟學的書,金絲眼鏡後邊的眼睛掃了沈言一眼,覺得她就像隻受驚的兔子。

沈言很快冷靜下來,對徐欣宇說,“那天謝謝你幫我。”

徐欣宇冷淡地說:“你已經道謝過了,不用客氣。”

他往座位上走去,沒走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以後不用故意那麼晚回宿舍,他們不會再亂來了。”

沈言愣了一下,看著徐欣宇挺拔頎長的背影,覺得他跟嶽浩天和紀成凱好像不太一樣。

下了晚自習,沈言跟著人流回到宿舍,她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一雙手從後麵伸過來,推開了宿舍門。

沈言回頭一看,是徐欣宇。

嶽浩天看見沈言身後的徐欣宇,冷哼一聲,拉著紀成凱去隔壁宿舍打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