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挨坐上洗手台的姿勢,袁敏琪的浴袍下擺翹起,裸露的小腿濕潤素白。
男人眸光淡淡瞥過,繼而彎下腰,漫不經心將她白色浴袍的下擺,稍稍整過一遍。
溫熱手指隨之往下,輕輕碰觸過衣擺下的腳踝,感受著上麵的溫度。
她總是那麼喜歡赤著腳走路,洗完澡拖鞋也不好好穿,不注意護理便極容易冰涼,一如現在。
霍宇航低且淺地說了句,“怎麼不多泡一會,腳還有點涼。”
他手指合攏,輕描淡寫托住一對微涼玉石。
男人倒是心無旁騖,意用掌心的溫度暖她的腳心。
是兩人習慣了的樣子,這個動作做起來極其自然,反而顯得做的那個人心不在焉,意興闌珊的懶散。
浴室本就溫暖,腳心離開濕漉漉的地板,又被他掌心的熱意包圍,很快便熨燙出潮意。
本該悠閑坐在台上的人,卻是脊背僵直,腳趾繃緊著縮回。
霍宇航被她的動作帶著,身體略略前傾,合攏的指尖隨之收緊。
他空著的那隻手撐住磨砂台麵,抬腳往前一步,稍稍穩住前衝的趨勢,也靠她更近了。肩膀幾乎挨蹭到她的肩膀。
袁敏琪:“……”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霍宇航眼眸微抬,眸光緩慢掃過來,淡淡落在她臉上,克製微冷的嗓音,“怎麼?”
“你出去。”
袁敏琪呼吸輕輕,玻璃鏡麵底下,撐著身體的手指緊繃,在鏡麵折出的光下,泛著青白。
霍宇航眸光沉凝地斂起,抬腳踢開實木凳,身體沒有後撤,抓握著她腳心的手指抬起,卻是輕飄飄攀爬過腳背,捏住一隻秀致腳踝。
袁敏琪單腿叉開,身體緊跟著離開洗手台,腰臀在燈下折出婀娜曲線。
浴袍寬鬆,才被細致整理過的下擺,再一次散開。
垂著的那隻小腿,光潔細膩,撇著貼靠過來,猛地抵住男人西裝褲下緊實的大腿。
布料輕薄,成熟男性蓬勃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熾熱滾燙。
更過分的是,他下巴微垂,不經意擦過她被水晶燈照得透粉的耳垂。
那裏嫣紅欲滴,溫度一陣高過一陣。
霍宇航完全沒有給她緩衝的機會,清冷氣息緊跟著追過來,玩味地貼著耳垂,“為什麼趕我出去?”
他多過分,沒有情緒地問著,嗓音冷冰冰,懷抱卻是灼熱,十分迫人,“剛才泡澡沒有泡夠,還想再泡一會?”
袁敏琪呼吸一屏,攥緊了纖長手指。
因為害怕摔下去,她身體前傾地靠來,掌心下意識撐在霍宇航的胳膊上。
向來熨得筆挺合身的襯衫,被她猛地攥在掌心,揉成一團,揉出褶皺層疊。
霍總多麼道貌岸然一個人,話一說完,當即就毫不留戀地起身,身體跟著後撤,退得幹脆利落。
因為太過幹脆,反倒顯出些無情來。
他的身形實在優越,退開時,攀附在肩上的手隨之落下,指尖拖鋸過的地方,一片酥麻。
還有一點點的刺痛。
霍宇航抬手,若有所思,輕輕拂過肩膀,指尖在刺痛的位置停留過一息。
女人指甲尖銳,劃破了皮膚薄薄的屏障,留下十分明顯的痕跡,痕跡中沁出蜿蜒一縷血絲。
袁敏琪輕輕屏著呼吸,刻意緩慢吐息,不想被輕易看破。
“你的指甲該剪了。”
撐著台麵的手指修長,懶洋洋去抓她垂落的手。
她的手指甲起初修得圓潤,因為長得長了,塗著冰裸色甲油的甲床,露出淡粉的底色。
霍宇航低眸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捏在掌心把玩。
袁敏琪指根被他捏得酥麻,非常有危機意識地蜷曲,在他掌心團成拳。
“我不要。”
指甲不剪留著撓人,尤其實力拚不過,又一時沒想到法子應對的時候。
比如,現在。
霍宇航若有似無地勾了下唇,沒有緊追不舍,手指一抬,手背跟著在她的臉頰輕輕貼了下。
貼出一手濕潤潮熱。
他眸光微頓,手背順著她的臉龐落下,一路滑過小巧的下巴,指尖就勢捏住她滾燙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