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擔心爸爸,我就不能擔心你了?”
袁敏琪垂眸,緊張地吞咽。
“袁敏琪,你太無情了。”
霍宇航沉沉舒一口氣,簡直拿她沒法子,“由始至終,你沒有想起過我。”
他自嘲笑笑,薄唇往下,在她精致鎖骨上懲罰性輕咬,嗓音漸漸低落下來,“哪怕,一分一秒。”
“你都沒有。”
到底多麼無情無義,冷血冷心的人,才會對妻子遇險,還能做到完全無動於衷。
“還是說,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袁敏琪心口重重一震,碎裂的鏡片,將層層裹在柔軟之下的心割破,令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竭力忍下席卷而來的痛意。
然而,她的身體克製不住,莫名發起抖來。
袁敏琪很深地呼吸,總算從他今天一切的異常,領悟到了他用冷淡藏起來的,一點心事。
她抬臉,眼眸迎上他的視線,“所以,你吃醋了?因為我跟詹姆斯談合作的事,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你,讓你幫忙?”
更因她借力打力,借著宗謹鋪下的路,勾出對老先生出手的家族。
難怪他一整天,總跟‘幫忙’過不去。
袁敏琪不管開工作室,還是創建救援隊、電競戰隊,起初都告訴霍宇航,再通過霍氏的團隊去辦。
自從聘用專屬助理,有了藍月,組建起自己的團隊之後,這種事,袁敏琪的確就不怎麼跟霍宇航說了。
霍宇航何其敏銳的人,一邊為她越發獨立自信而開心,一邊又因她投注過來的目光逐漸變少,身邊越來越多優秀的人,而感到不舒服。
這不是一個成熟男人,對待伴侶的心態。
並非男人對女人的獨占欲,它僅僅隻是不舒服。
這不正常。
“沒吃醋。”
隻是感覺不太舒服。
“……”
“再洗洗?”
“?。”
不等袁敏琪捋明白其中的聯係,他已抱過人利落轉身,款步走到淋浴噴頭底下,打開花灑。
水珠嘀嗒,有幾滴濺過半截細致鎖骨,砸出一抹薄櫻色。
“沒吃醋,那你說這麼奇怪的話,做什麼。”
袁敏琪看不到,但她感受到水珠滴落時,那處酥麻的癢。
她眉目一動,想到這人的劣根性,下意識抬手去觸碰,手指很快被他抓住。
“雖然沒有,但我心情的確不太好。”
袁敏琪頓住,本隻是染了薄粉的耳尖,此時更是豔如血玉。
她一下子很鬆弛,仿若又很尷尬地笑起來.真切的無地自容,為她的自作多情,“這樣呀,我誤會了。”
也對,他們是臨時被硬湊成一對的夫妻,比豪門聯姻,還要塑料的感情。
霍宇航理智清醒,那樣冷淡一個人,又怎會有吃醋,這種感性的情緒。
他說隻是心情不好,已經足夠委婉,也十分顧及她的麵子了。
是貝拉的話,是最近的一些事,讓她過於自信。
是她太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
“泡個澡?”
袁敏琪從那段情緒中抽離出來,纖薄指尖勾過布料,將滑落肩膀的浴袍拉起。
束緊袍帶時,她的呼吸已平靜下來,“你泡吧。”
她從他懷裏退開,“不想穿濕的浴袍。先出去了。”
浴室裏除了浴袍,沒有別的換洗衣物。
霍宇航眼眸微斂,靜望她片刻,完全沒預料到,她是這種反應。
“我說得不對。”
袁敏琪勾唇淺淡地笑了下,隻給他留一個削薄的背影,精致的肩頸貼線條,冷傲地舒展,“不,是我想岔了。”
真正想岔的,還有一個人。
安城陶華居。
周青青目光閃了閃,一時弄不清楚,徐敏麗問她家族名號,是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