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琪對槍械不感興趣,也沒有奪人所好的習慣。
不過順便了解一下,倒是不錯。
隨行保鏢不離左右,她可以不懂殺人技巧,但不能完全沒有辨識能力。
袁敏琪目光掃過長桌,隨手一指其中一把步槍,“這是?”
貝拉義不容辭,立馬低聲給她介紹起這些槍械配置。
袁敏琪聽得認真。
克裏斯連開十二發,將槍膛裏的子彈打完,偏頭一看,這才發現袁敏琪到了。
他單手扯開耳罩,解下護目鏡,走近問她,“袁女士要試試嗎?”
“我不太懂,還在學。”袁敏琪淡淡笑了下,“恐擾了閣下的雅興。”
克裏斯一哂,還挺欣賞她的直白,不像有的人,不懂裝懂,當真上場了,反拖累旁人跟著遭罪。
“那你學著。膩了就讓貝拉帶你去玩旁的。”
微微一頓,他想到什麼,緊跟著又說,“袁女士若感興趣,我也可以給你看看,如何瞄準射擊的。”
袁敏琪訝異了下,卻沒有拒絕的道理。
倒是他身邊的貴族先忍不住了。
自古以來,哪有貴族上趕著給庶民表演節目的,沒得自降身份。
“霍氏在巴黎足以一手遮天,霍總一身久居高位難以掩藏的氣度,更是目下無塵。”
肯德爾似笑非笑,說的話陰陽怪氣的,“他的太太竟是這樣的。真是令人意外呢。”
肯德爾是從女皇繼位以來便活躍在人前的貴族,與歐洲幾大傳承至今的舊派家族都有聯係,
隨著皇室式微,這些舊派貴族掌控財富的欲望越加膨脹,打壓新貴的手段更是用得嫻熟。
頂級權貴的更迭向來如此,門第血統與生俱來,權勢名望唾手可得,出生便被捧於高處,他們早就看不清山峰迷霧之下的巍峨險峻,重重危機。
“歐洲貴族的射擊遊戲,可不像愛好和平的華國人,玩這種最初級的靶機。”
肯德爾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我們隻玩移動靶……更甚者,活靶。”
袁敏琪挑了下眉。
肯德爾盯著她,嗬嗬一笑,“袁女士興許沒見過,千萬別嚇壞了才好。”
袁敏琪斂住笑,唇角噙著冷意。
“肯德爾。”
克裏斯更是徹底冷下臉,沉聲警告他,“這是我的客人,請注意你的言行。”
肯德爾見兩人動怒,非常懂得見好就收,隻是,不經意看向袁敏琪的目光,依然充滿不屑。
貝拉抿唇不悅道:“要不要我來教訓他?”
“不用。”
貝拉驚訝道:“你親自上嗎?”
半晌,她不無憂心提醒說:“他故意的。別中他的激將法。”
“我知道。”
袁敏琪真與肯德爾上場對陣,才叫沒腦子。
他自小摸槍,槍法極準,且顯然有備而來。
但袁敏琪也並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麼軟弱可欺。
不就是活靶麼。
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愛好和平的華國人,幾千年前的老祖宗們,是如何將圍場狩獵這項運動,玩出花來的。
貝拉見她沒親自選槍,反而讓身邊的助理挑一把,有些奇怪道:“你這是?”
袁敏琪抬了下手,“你很快就知道了。”
居然賣關子?
貝拉一下子便被勾起了興趣。
藍月看也不看,隨手拿起兩把手槍,一手一支,還甚為輕鬆地在指間轉了下,掂著重量。
貝拉睜大眼睛,有些呆滯,“藍月會使雙槍?”
電影節上,她還擔心過,藍月保護不了袁敏琪來著。
不過,她立馬反應過來,“難怪遊輪露台上,你……”
如此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