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桃木的傘柄,金屬傘骨,散發溫潤光澤的傘布,與傘下人身上的清冷感,極不相稱。
見他不動,袁敏琪跪趴過去,推開車門,還有點納悶,“你不冷麼。”
“……”
有人被關在車門外,吃了小半天的冷風,蕭瑟得像秋天山崖上的梧桐,還是落光了葉子的那種。
霍總一手扶車頂,一手掌著車門,卻不坐進來,眸色冷淡盯著她,麵無表情道:“不冷。”
他的心,恐怕比這風雪還冷。
袁敏琪與他對視,清咳一聲,微妙的有點心虛,“先上來再說。”
霍宇航坐進去,把西服往椅背上冷淡一搭。
袁敏琪戰略性後退,從半跪的姿勢恢複成坐姿。
這個姿勢維持得久了,雙腳還有點麻,她歎一口氣,垂首揉揉肚子。
“不舒服?”
霍宇航眸色清冷,視線瞥過她沒穿鞋子的雙腳,又落定她薄薄布料下的小腹。
不等袁敏琪回答,他抬手去握了握她赤條條的小臂。
男人的掌心總是溫暖幹燥的,他並不怕冷,卻忘記了風雪將這手裹得寒涼。
袁敏琪條件反射,一下將他的手拍開。
“……”
她沒想到,霍宇航的手居然冰成這樣。
袁敏琪這下是真的心虛了,他要是感冒了,其中絕對有她的一份功勞。
“你還是穿上外套,讓身體暖一些吧。”
她說著,從座椅上直起身,越過中控台去取椅背上他搭著的西服。
袁敏琪一動,膝上的大衣便順著小腿滑落,最後堆砌在車墊上。
“不用。”
車廂內蘊著暖烘烘的氣息,底下的椅墊自動加熱,一蓬蓬的熱意暖著身體。
霍宇航並不覺得冷,隻餘手指些微的溫涼,以他的體質很快就升溫。
她慢條斯理按下袁敏琪肩膀,冷淡的眸光落在大衣,頗有點紆尊降貴的嫌棄味道,兩指夾住衣領。
袁敏琪微頓,有點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要對這件大衣做什麼。
他將大衣拿開,遠遠扔進座椅對麵的角落裏,將對它的嫌棄體現得淋漓盡致。
袁敏琪:“?”
雖然掉在車墊上,可能沾了點灰塵了,但也不至於嫌棄成這樣吧?
而且,人家還給她的雙腿和小腹帶來過溫暖。
小腹的酸脹感沒那麼明顯了,不容袁敏琪伸手去夠大衣,溫暖又回到她的腿上。
“用這個。”
霍宇航拿過自己的西服外套,低垂著眼眸,將它圍在她腰間,又麵不改色係上結,過長的布料順理成章地包裹她的腿。
高檔羊絨的質感,絕對比那件厚重的大衣,蓋著舒適。
他的手太涼,隔著厚實的布料,擦過袁敏琪的腰際、恥骨、腿根,帶起一陣顫栗般的顫。
霍宇航收回的手微頓,維持著俯身圍攏的姿勢,眸光自下而上,緩慢考究地掃過她的臉,語氣深沉,“冷?”
微微一頓,審視的,“還是,不想我碰。”
“……”
這讓人怎麼說。
袁敏琪對他微末的一點內疚感,因這一問,差點又煙消雲散。
她如實道:“涼。”
她生理期時,對這種不經意間的碰觸,會更加敏感。
霍宇航沉沉看她兩息,也不知道信沒信,修長的手十分自然地伸進她發際,指尖微微沉力,摁下她頸側的皮膚。
肌膚相觸,微涼的溫度貼著。
袁敏琪近乎在他的掌心跳起來。
“!”
幼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