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琪在手機上回藍月的信息,聞言漫不經心點了下頭,“我想卸掉手上的加長甲。酒店常合作的店鋪裏,有沒有服務質量和口碑都比較好的水療館?”
“有的。我稍後安排美甲師上門。”
卡琳頓了頓,繼而十分順暢地接話,“您現在恐怕不方便泡澡,以及做精油按摩這些,但護發、做臉、洗腳是沒問題的。”
“嗯。”
她周全又細致地說了一些別的安排,袁敏琪有的應了,需要出外走動的行程,一律被她毫不猶豫砍掉。
卡琳很快明白了她切實的需求,邊在心底盤算著接下來幾天的行程變動,邊含笑應道,“好的,我明白了。”
酒店來的商務機駛出地下停車場,降下遮光擋簾的車窗玻璃,清晰地映出候機樓門廊下華麗的燈輝。
霍宇航站門廊下接電話,有些心不在焉的,“周然商企?就按徐總的意思辦。”
他把工作手機交還給助理,來電鈴聲又冷不丁響起,拿回來看一眼,是赴北美參加完峰會開幕式的宗謹。
霍宇航麵無表情看著屏幕,等它自動掛斷。
宗謹鍥而不舍,打了第二遍,沉冷的一句‘什麼事’中,他聽到風雪刮過收音孔的聲音。
保鏢拿著外套走近,低聲問霍宇航要穿上嗎,外麵氣溫低。
被他漫不經心拒了。
宗謹在那頭聽到,輕嘖一聲,調侃道:“幾日不見,霍總臉皮越發厚了。”
“不如你厚。”霍宇航微頓,雖一時沒領悟,倒沒耽誤他反應極快地駁回去。
宗謹噎住,黑眸半眯,“都跟袁女士耍起苦肉計了,臉皮還不厚?”
“是麼。”霍宇航不動聲色,“你想多了。”
“別告訴我,你站風雪裏講半天的電話。”宗謹嗓音散漫,緩緩導出真諦“隻是為了自虐,並不是故意讓自己冷感冒,然後讓袁女士順理成章地心疼的。”
霍宇航正登上舷梯,本不放在心上,聽了宗謹的話,鬼使神差地,抬眸看了眼商務機艙門。
鵝毛大雪漫天飛舞,隻是小半會兒的功夫,舷梯上就積滿了雪,寒風卷著雪片,將艙門邊的空乘吹得站立不穩。
“怎麼。”
好友沒立刻反駁,引得宗謹散漫地笑,“心虛了,在想用什麼話否認?”
“懶得理你也不行?”
風急雪驟,空乘提醒他小心路滑,但霍宇航看著漫不經心,卻闊步沉穩,步步走過舷梯。
霍宇航微微頷首,清冷的嗓音,意興闌珊道:“學到了,感謝賜教。”
“?”
“以後會用到的。”
“……”
宗謹已經想咬牙了。
好欠哦,能不能和這個人絕交了。
舷梯緩緩收起,霍宇航走入客艙,兩人的話題也默契地步入正軌。
宗謹和他談了談與央企合作的項目,又說起峰會的事。
“聽說克裏斯登上遊輪,主辦方生怕他邀請你與袁女士參加皇家賽馬會,你答應了,不來參加峰會。”
“開幕式上又碰巧不見你身影,這會兒正急得上火呢。”
不是著急他不來,而是著急財團的讚助不下來。
霍宇航抓提著威士忌杯杯口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下。
“敏琪拒了邀約。”
宗謹挑眉,“因為你?”
“因為不想。”
研究室投資出去的錢,和早就玩膩了的宴會,袁敏琪當然更在意前者。
這些顧慮當中,壓根就沒他什麼事兒。
這一點,霍宇航比誰都清楚,不需要別人來提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