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劫船(1 / 3)

胡鬆奇把漁船搖到中間那艘大帆船下,近看時才發現這帆船是帆櫓雙用船,算上那伸得極長的船頭桅,船的長度大概在六十米。

胡鬆奇把船停穩,舉著船頭燈站在漁船船頭,靜靜向十餘米高的船舷上張望。

船舷上站著一排過去手執鳥銃的水手,胡鬆奇一舉起船頭燈,帆船上的水手便全部戒備,舉起了鳥統對準江中的這艘漁船。

一名站得離胡鬆奇漁船最近的水手依依哇哇大喊,身後兩名水手聽了他的大喊,鳥銃向天鳴了兩槍!

水手頭子的喊叫聲一起,胡鬆奇便聽清了這是葡萄牙語,意思是:退後,不許靠近!

胡鬆奇心裏竅喜,在前世懂得多國語言不算是稀奇之事,但此時能懂得東西方均流行的語言,這個便宜實在太大了。那名水手頭子向胡鬆奇喊完,胡鬆奇用他那顯得生硬的葡萄牙語,一字字向帆船上喊:

“我們是大明帝國前來迎接遠方朋友的使者,請遠方的朋友通報你們主人!”

兩聲鳥銃的大響之後,兩名衣著顯貴的男子,帶著一名高佻的婦人,已經走上了甲板,在船舷旁張望漁船上的胡鬆奇與呂鍾成。

胡鬆奇所站的這艘漁船實在太過於寒磣,若是平時,絕不可能相信他是明朝前來洽談的使者,但聽他居然能口吐葡萄牙語,實在是令帆船上諸人驚訝。

兩名貴族男子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名身材極高大、發須眼睛均棕褐色的男子向身旁身材較矮、皮膚白皙眼睛澄藍的青年男子說道:

“公爵,現在已經很晚,能讓他們上船來嗎?”

青年公爵手扶著包住船舷的鐵皮,伸長身子向漁船張望,沉思片刻說道:

“這兩人不是明朝帝國的官員,應該是本地商人,有一個會講我們國度語言的明國人,這個人比黃金還要珍貴,讓他們上船。”

那名褐須男子向水手傳達了公爵的意思,水手頭子在船舷上放下一條繩梯,向漁船上的胡鬆奇與呂鍾成招手。

“生意談成了。”胡鬆奇笑著向呂鍾成說道。“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跟在我的身後,聽我指令。”

呂鍾成輕聲說是,隨在胡鬆奇身後,攀著繩梯爬上船舷。

這艘船上點的都是用玻璃做罩的油燈,三根粗大無比的桅杆上,均掛有一盞大船頭燈,而船舷則一排過去,每十米一盞燈。

胡鬆奇與呂鍾成爬上甲板時,那名青年公爵背著手緩緩走到胡鬆奇麵前,用葡萄牙語問:

“尊敬的明國使者,你去過伊比利亞?為何會講伊比利亞的語言?”

胡鬆奇望著這名經過海上風浪之後,臉色仍然白皙的貴族青年,知道他就是這三艘商船的主人,向他拱手道:

“尊敬的遠方友人,我祖父去過伊比利亞,他曾經是克裏恩王子的朋友。”

胡鬆奇這句話雖然胡扯,但有著幾分真,一個是他本人確實去過伊比利亞半島,二則葡萄牙航海奠基人的克裏思王子他神交久矣。隻是這一名掀起歐洲海洋巨浪的掌舵人,已經不在這個時代。

青年公爵臉上現出幾分驚喜,向胡鬆奇伸出了手,大聲說道:

“我曾祖父就是您所說的克裏恩王子,萬能的上帝啊,您帶了一名怎樣的朋友到我眼前啊。”

說著握住胡鬆奇手,雙腿並立,站得筆直向胡鬆奇道:

“我是卡洛斯。克裏恩公爵,尊敬的明朝使者,您以後也將是克裏恩的朋友!您來到我的船上,為我們帶來什麼消息?”

胡鬆奇燦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向這名年輕的公爵說道:

“為您帶來茶葉和瓷器的消息,尊敬的克裏恩公爵。”

克裏恩大喜,握著胡鬆奇手,邀請胡鬆奇與他的‘仆人’呂鍾成一起到船艙裏談。

聽到這名青年貴族居然就是克裏恩王子的後嗣,胡鬆奇是有著幾分訝然的,隻是想到歐洲的貴族與明朝的貴族在生活理念及人生目標上截然不同,能在這裏碰到一名葡萄牙的皇室貴族,也不算是十分出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