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劫船(2 / 3)

胡鬆奇回頭向呂鍾成點點頭,隨著克裏恩一同往船艙裏走去。

甲板上共有五十名水手左右,再加上在甲板下船艙裏休息的水手,估計不超一百二十人。這一條船也就在一百五十人左右。

其實胡鬆奇現在的一身打扮不倫不類非常古怪,套在身外的那件獸皮馬甲上掛著十幾顆手雷,胸側腋下又綁著兩個左輪槍套,若在後世見到他這身打扮,在漁船上一露麵就會被亂槍打死。

但克裏恩及這一船人,除了幾名老水手曾經來過東南,其它人都隻在南洋及廣州一帶活動,對於一個地方一個風俗的明朝大地,克裏恩隻是認為胡鬆奇這身打扮或者是明朝某種官員的特殊穿戴,並沒有什麼疑心。

船艙裏點著五盞油燈,一張簡樸結實的圓桌放在船艙中間,木板牆旁擺滿了裝滿了紅酒的木桶,船艙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葡萄酒味。

圓桌上放著一套擦得勳亮的錫壺錫杯,克裏恩在圓桌一頭坐下,指著他對麵的一個位子,讓胡鬆奇也坐。胡鬆奇笑眯眯地坐下,心裏坦然——

隨著進入船艙的隻有三人,一名水手頭子,一名褐色發須的貴族男子及一名身材高佻的貴族婦人。

克裏恩拿起一個高腳錫杯,斟滿了一杯奶茶,站起來遞給坐在他對麵的胡鬆奇,呂鍾成幫胡鬆奇接了。

克裏恩幾絡黃金色的頭發搭在額前,身上穿著緊身高領的棉襯衣,腰間佩著一把時下西歐洲貴族極為流行的護柄刀,手手交叉放在桌上,問胡鬆奇:

“您能否講講您消息的細節?您仆從身上帶著的茶葉與瓷器,能否讓我先看一看?”

克裏恩以為呂鍾成手中的那個棉袋裏裝的是瓷器與茶葉。

胡鬆奇笑眯眯地舉地雙手,從胸側掏出那兩把左輪槍,擺放在了圓桌上,向克裏恩說道:

“尊敬的克裏恩公爵,在談茶葉與瓷器之前,我想跟您做一下這三艘船的交接,從這一刻開始,您這三艘帆船及所有財產均劃入我、胡鬆奇的名下……然後我們再洽談茶葉與瓷器的事,您看如何?”

克裏恩聽得愣住了,交叉的雙手突然握在了一起,脫口問:

“您說什麼?”

胡鬆奇雙手如電,握起了擺在圓桌上的左輪槍,‘砰!砰!砰!’三槍連射,站在門口及站在木牆旁的三人:褐須發貴族男子,貴婦人及水手頭子,三人在三記巨大槍聲響起之時,均腦門中槍轟然倒地!

胡鬆奇發難得極突然,就連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呂鍾成,也被這三聲巨響嚇得打了個激靈。

胡鬆奇把左手這支仍冒著煙的左輪槍對準了克裏恩公爵,緩緩從杉木椅上站起,笑眯眯向克裏恩說道:

“公爵不遠萬裏來到東方,帶著從東方搶的黃金跟東方人交易,就不怕你這幾艘船沉沒在東方不知盡頭的潮水中?”

克裏恩手握著佩刀,遲遲沒有抽出來,本來白皙的臉色此時更顯青白,冷汗順著黃金發絲汩汩而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偉大的克裏恩王子,真遺憾麵對的不是您啊。”

胡鬆奇用葡萄牙語喃喃說了這句話,仍在冒煙的左輪槍筒又迸出一記火花,‘砰’地一聲巨響,克裏恩左肩爆出一團血火,連人帶椅仰身倒在了船板上。

四槍過後,船艙裏彌漫著濃濃的硝藥味,紅色的鮮血從三具屍體及克裏恩身上汩汩流出,流滿了船板。

胡鬆奇射克裏恩這一槍並不致命,不過打得極狠,克裏恩仰頭倒下那刻便暈了過去。

胡鬆奇把左輪槍插入槍套,把綁上雙腿上的步槍配件解了下來,雙手飛快地組裝著。

呂鍾成站在一旁,看著這船艙裏發生的一切,如在夢境中那般,手裏提著裝滿子彈的棉袋,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好。

“把燈全熄了!”胡鬆奇向呂鍾成輕喊。

呂鍾成顫手顫腳地把船艙裏的五盞油燈一一吹熄。

胡鬆奇把步槍組裝完畢,甲板上的水手聽到船艙裏的四記槍聲,已經紛紛往這邊跑來,一名水手頭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