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搬往西湖湖底療養的任教主剛剛體會到賓至如歸的感覺,男兒身女兒心的東方不敗“閨房”中還沒擺滿梳鏡織機等女兒家物件,而胯下首次凸現奇詭的荊姑娘正安臥在這間閨房中享受人生(好吧,也許她並不享受)。
東方不敗為荊棘上了藥,舉著一把扇子擋在中間,不時懶洋洋數落道,“你這教主是越當越像樣兒了,養傷這兩天快把我當婢女使喚了。”
這邊不提倒好,一開口,荊棘比她還煩躁的道,“明明上藥這種事我可以自己來,是你偏要假手,當我沒有眼睛會看嗎?”
東方不敗手中的葵扇一緊,焦慮的道,“你會看什麼,你不準看!未經本座同意誰敢擅自察看我的身體。”
荊棘的小腰從床上一挺,迅速出手摸一下東方姑娘的鼻梁,嚷嚷道,“差不多就行了好麼?你這身體是個男人,還殘缺了一部分,你以為我樂意看啊。”
東方不敗將藥一股腦兒倒在荊棘傷口上,用紗布一掩,甩了扇子就扭身走人。
“發什麼女孩子家脾氣。”荊棘躲開朝臉上砸來的扇麵,半撐在床道,“喂,我要尿尿。”
東方不敗滿臉脹得通紅,背身說到,“你是蠢死的嗎,不想死就憋著!”
“我已經憋了兩天啦。”
東方不敗回眸凝視,冷冷道,“再憋三天。”
“再憋三天就泡發了,你這是公報私仇!”
在床上怒喊的荊棘沒盼來東方不敗再度回頭,隻聽她遠遠答,“我這是為你好,要是隨便如廁引起傷口潰爛,保準你七日暴斃。”
荊棘憤怒地一跺腳,扯動傷口後不禁全身一抖,卻還不服輸的問,“為什麼一定得是七日?”
東方不敗遙聲呼應,“因為你若死了,我肯定秘不發喪,待到七日後我脫了身,才會有人發現你的屍體。”
傳來的聲音雖輕,仍嚇得荊棘猛一哆嗦,牙齦直顫的道,“那就是說也可能當天就死?”
東方不敗稚首輕點,笑道,“祝你好命。”
“有好命才怪。”荊棘兩腿一伸,癱在場上。
東方不敗忙放下手中的茶壺,急道,“你別暈啊,你暈了會尿床的。”
荊棘如病重垂危的老人,氣若遊絲的道,“我點過穴位了,這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裏,哪兒都不出水。”
“算你學乖。”東方不敗捧著一碗熱茶走回荊棘床邊,坐定後又問,“要喝茶嗎?”見她不為所動,又補充道,“這可是蒙頂石花,隻有皇帝才喝的著。”
荊棘抬一下眼皮又動動鼻子,慘兮兮說到,“真要是喝下那一碗,我的膀胱就炸開了吧。”
“怎麼會?”東方不敗輕抿著薄唇品一口濃茶,悠然笑道,“喝下這碗茶後,本座可教你逆行筋脈的法門,將體內需要排泄的水份從天靈穴散出。”
荊棘的兩眼登時睜得鬥大,支起身問,“幺的這都行,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荊棘毫無顧忌的將茶搶了來猛喝一口,果然滿口留香,忽地愣道,“唉等一下,水份從天靈穴排出?那豈不是要頭頂噴水花!”
“嗯……”東方不敗空出的手掌撐起下巴,神采奕奕的否定道,“是水柱哦。”
荊棘惱道,“我跟你拚了!哦不,武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噴你一臉!”雷聲大雨點也不小,她叫囂後當即飲下一口茶,噗的朝近在咫尺的東方不敗噴去。
東方姑娘的臉雖避開,卻濺濕了肩膀,登時怒叱,“你敢浪費本座的頂級茶葉。”
荊棘繼續叫囂道,“茶水可以美容的你不知道嗎?蒙頂石花你當是棚頂石灰麼,躲了才是浪費。”
“本座要美何用?”東方不敗出手如電的搶回茶碗,珍而慎之的不讓其中灑出一滴,隨即冷哼,“你要喝就喝,若是不喝,到時候渴死了可怪不得旁人。”
荊棘仰頭歎道,“又來一種死法,你到底給我安排了幾個死法啊?”
“我好心待你,你卻不領情,活該找罪受。”東方不敗靠著茶幾假寐,臨閉眼時絮絮說到,“等傷好了你要怎樣便怎樣,這世上沒有人對你的付出會無緣無故,要不是天意弄人,本座真懶得理你!”
荊棘瞧到東方不敗深鎖的眉頭,不無關懷的道,“你又睡這裏啊,你幾天不回床上躺著了,身體受不住的,而且這裏是‘我’的房間。”她特意加重一個我字,希望東方教主想起男女之別來。
實際東方不敗已經多次跟荊棘聲明這兒是她的房間,可惜荊姑娘好像沒明白,還幾次與她抬杠。這次她連名帶姓的重申,“雪千尋的房間也是這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