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隨即罵去,“老不死的,你們確定不是想趁機拿教主出氣?”
杜長老那媲美城牆的皮膚隨之一抖,本想一腳躍上來,不曾想被葛長老按下。他自知武功在眾位老兄弟中實不出眾,隻得在台下氣憤的道,“我們討教教主的武功高低,卻有你這麼一個黃毛丫頭什麼事?你憑借機關手段要替夫君擋災,卻不聞本教曆代都有規定,不以武功取勝怎可服眾?”
“對,請教主下場。”底下眾人紛紛呼應,不乏一些早已做好安排的人義正言辭的在人群裏開始大喊,“請教主親自上台比試。”
童百熊一手按住執法刀,護在荊棘身前道,“杜長老公然挑釁教主,又是合的哪國的禮法,是要造反不成?”
杜長老聞之卻步,莫長老一掌抵在他身後沒讓他退下來,又向朱雀堂的羅堂主使個眼色,輕慢地道,“教主之位有能者居之,昔日任教主是本教武功最高之人,然而新教主的武功到底如何,在我和眾長老心中一直都是個疑問。”
童百熊吹胡子瞪眼的道,“什麼狗屁理由!你個做長老的,難道有權過問教主是否勤練武功?爾等若再犯上,先問過童某手中大刀。”他身子一側,“哧溜”一聲,亮出銀閃閃的刀刃。
杜長老一看人家殺氣騰騰,就笑眯眯的安撫道,“童長老真的沒什麼理由亮兵器,與新教主比試本就是曆代傳下來的規矩。是規矩嘛。”
十大長老死死抱住舊製不放,目的就是為自己謀私利,然而以童百熊為首的少壯派怎還會任由這群屍位素餐的老人們抬頭。白虎堂座下就有人提出,“是規矩不假,可曆代其實都沒有人遵行過嘛。莫長老、杜長老,你們把著這一條咄咄逼人,分明是蓄意分裂我教。”
中立的教眾聽之,頓時明白似乎是有這麼一層味道,隨聲附和之聲當即減少。
莫長老早已查知座上的教主已經三天沒有下床,恐怕是得了什麼怪疾,心中認定隻要逼他下場,合幾人之力將他打敗並非難事,倒時一切都可迎刃而解,是以有恃無恐的道,“教主今晨出門之前稱東方的雲好高,分明是把自己比作雲,而將我們看成地上的泥。以此來警醒我們認清雲泥之別麼?”
東方不敗腳步一凝,表情非常不適,很明顯他在寢居外的一言一行被人窺視了。
荊棘也半開著嘴顯出少許驚訝,不過並不易讓人瞧清,她臉露微笑,假捧實毀的道,“原來莫長老最大的本事是順風耳和傳小道消息,怪不得前任教主與本座商談教中要事時每次都要先請至密室,原來都是為你準備的啊。我就不跟你多說了,私窺教主言行該治什麼罪,你自己說。”
莫長老自行報出命門,十大長老的其餘幾位立時與他站開距離,不想被牽連。杜長老奈何一直被拽著手,無法離開,隻能臉露一副傻笑。
一看造成反效果,莫長老悔之既晚,索性鋌而走險道,“昔日東方不敗做光明右使時就與長老席好幾位長老的死有關,咱們明知他是在鏟除異己,卻苦於沒有證據。前些日子,任教主的失蹤又是充滿蹊蹺,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他狼子野心?老兄弟們,我們與他並沒多少交情,如果真讓這種人坐實教主的位置,斷沒好日子可過了。”
杜長老傻笑著點頭,“是啊,是啊,東方不敗數年間從一個小小的分堂堂主升為光明右使,原以為已是曠古絕今之事,沒想到啊沒想到,就連任教主也讓他轉了空子。如今任教主音訊全無,的確有可能是遭了殺害。本教應該齊心協力,抓出凶手,撥亂反正。”
兩人一唱一搭,底下又順著這股思路議論紛紛。東方不敗扯袍便說,“一派胡言,任教主現如今正在西湖邊養病,把日月神教交給東方教主原就是他的本意,何來謀反一說?倒是你們才是一匹匹喂不熟的狼,要撥亂反正,先除這一片!”
東方不敗搖身一變改了身份,不坐在教主位置上,倒是什麼話都不藏著掖著了。
如果情況允許,荊棘倒不介意喊一聲“夫人你好厲害,為夫退位讓賢吧”。可惜喊了也沒有用,罵聲已經一浪高過一浪。
十長老、八張口,底下百二十排小嘍嘍,附議、駁議、抗議,跟隨的,反對的,占位的,一盤散沙,紛亂迭起。哪裏是人聽得清的。
婠婠很聰明的飄到十大長老聚攏處偷聽,且聽秦長老遮著雙唇絮絮道,“老兄弟,不如我們就趁亂……別的不說,將東方不敗宰了再說。改明兒他若是讓任教主好端端出現在人前,可是很有可能把謀逆的罪名反扣到我們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