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鍾離笙來說年味極淡的一個春節轉瞬即逝。
那日從昭陽閣回來後，鍾離笙也得空休息了兩日。
趙承澤與蕭景月吃年夜飯，又去了丞相府，倒是頗為忙碌。
給鍾離笙的人手準備好了，清風送來了二十個人和五隻信鴿。
趙承澤也在雲外閣，掃了一眼底下的人，對著鍾離笙說道，“你先使著，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便告訴本王，你畢竟是有罪名在身，不要太過招搖，謹慎行事”。
鍾離笙點頭，“我知道”。
若是讓人知道趙承澤在幫著鍾離笙查舊案，定會參趙承澤一本。
一個當朝攝政王庇護叛國之人，難免會引起眾怒。
信鴿已經訓練好了，認識從王府去找陸決的路，既然決定跟趙承澤站在一條船上，他也不需要隱瞞。
一輛馬車駛出了王府，鍾離笙身披一件鬥篷，手上不由得捏緊，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麼消息。
鍾離笙現在沒有證據指明是誰在誣陷鍾離信，隻是他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無論如何，他都要知道全部真相。
趙承澤看向鍾離笙，隻見他低著頭，情緒有些低落。
“但凡有貓膩，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要心急，仔細想想還有哪裏不對勁”。
鍾離笙嗯了一聲。
隔了半晌，鍾離笙抬頭看向他。
趙承澤問道，“怎麼？”
鍾離笙抿唇，“我有件事想問王爺”。
即使趙承澤說過當初救他有鍾離信的原因，另一方麵也是挑釁趙承遠，但鍾離笙明白，若隻是普通的罪名，這個說法完全成立。
可不是，這是叛國的大案，趙承澤也是在戰場廝殺過的將軍，應該最痛恨這種行為，即使他有自己的私心，也不會用這種行為為自己留下把柄。
一個守護國家的戰神，竟然接納了一個叛國的人，任何人聽了，怕都不會相信。
如果趙承澤將他帶入王府，隻是為了折磨他也就罷了，偏偏對自己還不錯，讓他不得不懷疑趙承澤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說”。
“我覺得王爺有事情瞞著我，在鍾離府的案子上”。
趙承澤挑眉，似乎並不意外，“你說說本王瞞你什麼了？”
鍾離笙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所以，王爺是知道點什麼吧”。
趙承澤勾起唇角，“是又如何，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知道”，鍾離笙說道，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曾退縮。
趙承澤向後倒去，靠在車壁上，是一種很放鬆的樣子，有些奇怪道，“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一邊說著與本王劃清界限，一邊有問這些沒有分寸的問題，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麼？”
鍾離笙皺眉，“這並不是矛盾，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在王爺的其他事情上從不置喙，隻是此事不同，鍾離府的案子對我來說很重要，還望王爺告知”。
趙承澤看向他，淡聲道，“若本王不肯告訴你呢？”
鍾離笙看著他不說話。
趙承澤說道，“你也知道是叛國罪，本王確實知道點東西，可是並不值得為此犯險，你明白嗎？”
鍾離笙明白，隻是覺得一口氣梗在胸口，讓人難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