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思想是可怕的。讓人積極,也可以毀了。
那次冰點之後便不可收拾。是啊,被迫著可以吃得,那麼主動的也可以吃得。下課可以吃得,那麼上課偷著也可以吃得。冰點可以吃得,那麼零食、主餐仍可以吃得。
終於在一次午後,我禁不住的去了食堂,買了一盒冰點。
“啊啊,人買冰點了呀!”
“看看…啊呀!可不是,主動買的!”
“真是難得…”
“… …”
雖是說著驚訝,但麵上卻是奸笑的,寫滿幸災樂禍,好像終於得逞了似的。人也終於與它們一樣了。
“啊呀,還得是我啊” 杜鵑笑著,像是一個大功臣。
“啊啊,是呀。不愧是杜鵑,連人也勸得。”鸚鵡笑著應和。對了,我記得它與杜鵑也是好朋友的。
“啊,姐,好吃吧?” 妹妹也是笑著,把自己手中的零食分給我一半。那麼多,我足吃了一下午到晚上。
“姐,你不願說禽語嗎?” 妹妹問著,那紮耳的禽語,在曾經我是不會想到會從妹妹口中說出的。
“啊不了。我是人,還是說是人言吧。你也是,你也說。”
“啊呀…”妹妹支吾起來,她同桌卻又多起嘴。
“啊啊,她習慣了。過幾天,過幾天便沒事了。” 它手中托著鏡子,嘴裏也含著什麼,口齒不清的。
我是不明白它什麼意思了,可不願問的。我不大喜歡一個總愛插手他人家事的禽鳥的。
它也不再看我,忙著自己的事。
而這時,寢室中的人也回來了,它們說說笑笑的。
“啊啊,你與杜鵑也是朋友了吧?”鵝笑著,全忘了前幾日與我大鬧的事。
“啊啊,是啊。可要好好感謝它呢。” 八哥與麻雀也應著。
感謝?為什麼?
“啊啊,終於肯合群啦!都可愛了呢。” 雞探出爪子欲捏我的臉,我躲開了。
“哈,還不習慣,過幾天就好了…”
“… …”
哦,原來這就算是合群,原來那樣也算是交友啊。
真是病了,我想。
它們病了,我也是。
14.
日日魂不守舍,像夢似的不真實。
做了什麼?不記得了。隻是在清醒時驚覺課程上完了,手上的食物也空了。講了什麼課程?不記得。
我慶幸我仍舊早起的。以前早起是為了讀書背題,如今卻是趕作業了。因為心中的愧疚甚至起的更早,在路上吃早飯。
中打了六下響,我踏進門,卻見有人來的更早,那影子有兩個,一高一矮。
“啊啊!”一聲驚叫,我驚訝了。那聲音分明是妹妹的!那那個影子呢?是誰?
它抬起頭來,是那隻滿是瘦肉又細又長的烏鴉!
原來是這樣!是這樣!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時妹妹支吾的樣子和她同桌的奸笑,活像隻偷了腥的貓!
“妹妹,你!” 我一時不知說些什麼,記憶裏她是那樣乖。小小的,可憐可愛的。她太小了,現在也是,思想與身體皆是。
“人與鳥是不可以的!你還小,這樣也不可以!是反學校規定的!”我盡力組織著語言。
“不可以的,要改…”
“為什麼不可以!” 妹妹她突然暴起,像是惱羞成怒了。
“教室吃飯也是反規定的,你也犯了!為什麼管我?”
是了,如果早上幾月,她定是不會用這話來說的。我如今也是反了規定啊,即使改了,也是反過規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