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麵色大變,“胡鬧!”
“皇帝這話,可是要收了我文家的兵權?!”
話音剛落,太後就知道自己今日著實是太著急了,以至於口不擇言。
她頓了頓,“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隻是覺得,文衍在漠北領兵多年,怎能說卸任就卸任。”
太後的反應早在小皇帝的預料之中,“既然如此,那皇祖母還是盡快讓小舅舅回去吧,不然朝臣心中也有所不滿,朕壓不了多久了。”
來了半晌,太後想幹的事情一件都沒幹成,出去時神色比來時更差。
太後離開,何公公才心驚膽戰地跑了進來,“陛下,看太後娘娘的樣子,是當真動了怒啊。”
小皇帝應了一聲,“沒辦法,遲早都有這一天,朕現在隻希望皇祖母能聽得懂朕的警告,安安分分在宮中待著,別再鬧出其他事了,不然朕也保不了她。”
——
“殿下,宮中來消息了。”
沈濯長身玉立,正在院中剪著桂花,香氣撩人。
聞言,他眉梢輕挑,“是太後有動作了?”
“殿下猜得果然不錯,太後和陛下發生爭執後,便差人聯係了文衍,想來是二人之間還有什麼別的勾當。”
說罷後,桑華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殿下,你說這太後究竟是
怎麼想的?陛下這些年對太後一直是恭恭敬敬,少有忤逆,她過得別提多滋潤了,怎麼還總想著插上一腳朝政。”
沈濯扯了扯唇,“她是不放心。”
“不放心?”
桑華經過沈濯這麼一解釋,更是一頭霧水,“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陛下還能對她動手?”
沈濯剪下最後一支桂花,仔仔細細纏繞好,“去,派人將這花帶給王妃。”
桑華,“……”
這二人怎麼就這麼黏糊!
“殿下,您一天要見王妃三回,還帶什麼花啊。”
沈濯瞥他一眼,分外嫌棄,“活該你獨身一人。”
他擦了擦手,繼續解釋道,“此為皇家辛秘,先皇並非為當今太後所出,太後自然不會放心。”
桑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太後所出?!”
沈濯似是早就知道此事,嗯了一聲,“先皇乃是當年淑妃的孩子,被太後帶著撫養,一直到成人。”
“怪不得呢。”桑華恍然大悟,“這些年太後始終防著陛下和您,原來就是害怕這個。可如今陛下的秉性,若太後能安安分分什麼都不做,他也斷然不會對太後如何啊。”
沈濯嗤笑,“人性如此。”
就因為先皇不是太後所出,所以太後心中一直存有忌憚,生怕皇帝哪天就將此事公之於眾,她的地位便也不複存在。
桑華歎了口氣,“難啊,真是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沈濯正色,“你去盯住太後和文
衍,他二人近日必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