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爹爹醒來後,我問爹爹給妹妹取什麼名字,爹爹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子恩,李子恩。”望著爹爹看向妹妹喊她子恩時的堅定,我終於明白了,生死關頭為何爹爹會拚盡全力大聲喊保住妹妹,卻又帶著歉疚和不舍的看著我。因為心早已完全給了母親,他要用生命來償還欠下繼母的恩情,卻又為不能繼續照顧我而歉疚,為即將離開心愛的兒子而不舍。
接下來的生活更加艱苦,家裏添了一個人需要撫養,爹爹身體又一直不好需要吃藥調劑。生活一下子又變得捉襟見肘難以維續。
為了能在多掙些錢養家。我去求長春,想到他母親那幹些零活。可長春的母親嫌我是個男子堅決不同意,長春便哭鬧絕食、苦苦糾纏,在他爹爹們因心疼兒子的眼淚攻勢下,長春的母親終於敗下陣來,被迫答應幹活時將我帶上,做一些煮飯、洗衣之類的雜活。
雖然長期和女人在一起壞了名聲,我卻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看著日漸長大的子恩,和時常被子恩嬌憨的摸樣逗得有了笑容的爹爹,我的心裏也感到卸下千斤重石般的輕鬆暢快。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的過下去,可終是天不遂人願。
三個月前一個人的出現,給我這苦撐十年的家帶來了滅頂之災。那個人就是趙二,二十多年前她曾是大將軍府的一名家丁,後因品行不端被母親攆出府,一直懷恨在心。也是冤家路窄,她竟是這村中趙家的老二,三個月前一身落魄的回來,卻認出了爹爹。從此便對我苦苦糾纏。
剛開始她不斷地向我索要銀錢,後來竟然要我委身於他,否則便去告官。我和爹爹本是逃犯,如若被抓不但會被貶為賤奴,就連十歲的妹妹也不能幸免,那可怕的後果我都不敢想象。苦拖了三個月終是沒有辦法,又不敢告訴爹爹,怕他病弱的身體經不住這沉重的打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邊趙二的威脅讓我心驚膽顫、如坐針氈,另一邊原本身體一向健壯的子恩,卻突然得了急病隻幾日便病得無法下床,更讓我六神無主、心似油煎。無恥的趙二竟限我最後三日給她答複,否則就要報官。絕望的我決定與她同歸於盡,讓爹爹和子恩永絕後患。
想到自己雖然有些力氣,可與會點武功的趙二比還是力量懸殊。便想犧牲自己的清白,在趙二最忘形、最無備的時候動手。
誰想世事難料,這一切的計劃都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打破。就在我拚命掙紮的時候,女人用清冷聲音說出那充滿嘲諷、鄙視的話,一下子擊中我的要害,徹底擊碎了我僅存的意誌,渾身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隻能任由身體在生不如死的輪回中完全淪陷,記住的隻有刻在骨子裏的清冷聲音和女子胸口跳動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