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雇傭海軍,新皇新象(2 / 3)

如果能成功地興複華夏,重新屹立起來的皇明將是一個開放的國度,閉關鎖國、禁海封港將是隻在曆史書上才能出現的字眼。皇明的港口也將不會拒絕所有非敵對國家的商船,朱永興很狡黠地利用了詹姆斯的固有觀念,實際上,這個承諾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而英國目前在亞洲的勢力還很小,雖然有東印度公司入侵印度,但英國的地位並不鞏固,它所控製的地方很小,大片土地仍保留在大大小小的土邦王公手中。使印度完全成為其殖民地,按曆史上的時間表。還有將近兩百年的時間。

兩百年?朱永興不會讓曆史重演,國內戰爭結束,皇明會成為一個開放的國度,也將成為一個擴張性的帝國。與遠道而來的殖民者相比,皇明在地理和人員數量上占有絕對的優勢,這也是朱永興的自信所在。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朱永興曾在講武堂和書院講過,雖然還不為多數人所理解,但種子已經植入泥土,生根發芽隻是時間問題。

……………

順治十八年冬天的寒冷已經過去,一群一群的叫花子仿佛也在溫暖中複蘇,沿街乞討的多了數倍。北京城哈德門以西的店鋪屋下、破廟裏擠滿了這些人。一家家、一窩窩地在城牆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北京城內屢遭兵亂,人口十去五六。東直門內外瓦礫遍地,有的是空閑地方。不然真要人滿為患了。這些人大都操關東口音,也有不少象是直隸、山東、河南一帶的人,他們披著襤褸的棉襖,腰間勒根草繩,端著破碗向人們討飯。

自多爾袞垮台之後,鑲黃旗的旗主鼇拜,認為當初圈地的時候,自己這一旗吃了虧。便仗著自己的官勢和權力,提出圈地應按八旗排列順序。冀東的土地按順序應歸黃旗所有,要求和正白旗換地。如果土地不足,則“別圈民地補之”。

這樣一來,不僅八旗之間鬧起了糾紛,老百姓的日子更沒法過了,地也不能種了。家也不能待了,隻好攜兒帶女逃出家門,在京城附近乞討度日。京城內成群結隊的難民,都是由於“改圈”地造成的。

順治沒有選擇宗室親王擔當輔政大任,而是選擇了異姓大臣。這跟他幼年時期多爾袞專權的經曆有關。他不想再出現一位“多爾袞”來操控子孫的天下。但權力是一個魔杖,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思想。結果,雖然沒有了多爾袞,但卻將出現專權的鼇拜。

位居四輔臣之首的索尼是四朝元老,位望隆重,但已年老多病,畏事避禍,在很多事情上往往疏於過問;蘇克薩哈屬正白旗,原本依附多爾袞,在多爾袞死後,因為告發剛剛死去的多爾袞,因此受到順治重用,在四輔臣中名列第二。但他是從多爾袞那邊分化出來的,索尼等人都瞧不起他;列名第三的遏必隆出自名門,但為人庸懦,遇事無主見,又屬鑲黃旗,常常附和鼇拜;鼇拜雖然屈居第四,但由於資格老,軍功高,常常氣勢奪人。

老皇晏駕,新皇登極,大赦天下,開科選士,這是幾朝傳下來的慣例。實際上,不等聖詔頒發,各省的舉子們便紛紛趕來京城,租房住店,一邊講詩、論文,一邊專等恩詔頒發。

雖然很多舉子們趕來等待開科取士,但數量並不如預期中那麼多,客店老板對此是最有發言權的。等到南明光複了滇省省城昆明,消息傳來,又有不少舉子退房而走。

讀書人呢,他們的誌向要當官管理國家,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學而優則仕”。所以,當沒有選擇的時候,雖然內心裏可能會對神州陸沉痛心疾首,但勇敢地站出來的讀書人都被滿清消滅了,其他的人就會覺得就隻能參加滿清的科舉,以不辜負自己的寒窗苦讀。

但在南明又有了中興的希望時,參加滿清的科舉弄不好便會成為一生的汙點,成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憾事。而且,老一代的縉紳士人多數仍然心懷皇明,作為長輩,他們對年輕一代士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盡管永曆還在緬甸,南明政府不能開科舉,但建立起了書院體係,也給了士人實現自己理想的機會。

“你一個臭舉子,抵不了我一個三等奴才,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陸文揚耳旁依然響著刺耳的話,背上被鞭子抽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這是他剛剛路見不平、上前相助的結果。

嘿嘿,堂堂皇城,天子腳下,莫說是樵父販夫無處講理,便是讀書人,在滿人眼中也不過是呼來喝去的奴才。陸文揚想到此處,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陸文揚家境貧寒,參加清廷科舉本想為自己免去徭役、賦稅。但現在他後悔了,覺得自己哪怕隻是為了養家糊口。也足以讓祖先蒙羞。

“雅集圖中衣帽改,黨人碑裏姓名非。苟全始信談何易,餓死今知事最微。”陸文揚想到這首詩,在深深的反悔與自責中,卻又感到了慶幸,慶幸自己尚未失足。尚未成為千古悖逆反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