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增兵向北,鄭軍不穩(祝十一快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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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舒緩,艦船起伏。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又是那麼清,然而它又是那麼深。在熱風的輕輕吹動下,它在抖動,一層細密的皺紋,耀眼地反映著太陽的光彩。

翼國公馬自德因為有些暈船,臉色雖蒼白,但精神卻似乎很好。他拒絕了親衛們要他臥艙休息的建議,非要站在甲板上,望著這海天美景,呼吸著這鹹濕的空氣。

耐下性子在講武堂學習了半年,看著別人建功立業,一個年輕人難免眼紅心熱。可馬自德並不後悔那段離開軍旅和戰場的日子,作為將門之子,他經曆過戰爭,也熟悉了戰爭。但在學習的期間,他開闊了眼界,也改變了他的理念,對於戰爭他有了很多新的認識。

戰爭並不隻是廝殺那麼簡單,如果一個隻知道打仗的將領知道了發動、鼓舞的作用,學會了如何壯大,如何借勢,如何配合大局,那他的層次便上升了不止一個高度。

“這六千兵馬主要是打開局麵,武器裝備會盡量供應,但軍隊的擴大卻還要靠你們在當地招募,別老指望著後方輸送。後方的兵民比例不能過於失衡,否則誰來種糧食,誰來製造物資?不僅後方再難以輸送兵員,日後恐怕還需要從前方抽調。邊打仗邊發展壯大,這是你們的任務,要完成好任務,便要與派遣的文職官員好好配合,將地方經營好……”

“仗要打,但初期要精打細算,盡量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盡量不打沒有收獲的仗。這收獲呢,有人員,有錢財,有物資,要越打越強,要放遠眼光,要實現良性的滾動發展……”

朱永興的話語猶在耳旁,安撫著馬自德心中那急於建功的火熱溫度。他思考過,也想通了,急功近利是不行的,要力求長遠。現在是六千人,以後是一萬,一個名副其實的戰鬥師,再往後呢?如果隻顧痛快,幾場大仗惡仗下來,損失了根本,功勞和名聲肯定會有,但自己的軍旅生涯怕是也到此為止了。

自己還年輕,隻要定下心來,建功立業的機會還怕沒有?差不多同輩的將領中,目前最出彩的也隻有魏君重和李嗣興,岷殿下提拔新人的意圖是明顯的,自己有了這個出頭的機會,可千萬不能辜負恩典。

國公,嗯,或許是頂著這個官爵,才會得到總指揮的職位。自己稀罕嘛,從父輩那裏承襲而來的,算得上自己的功績嗎?中校,上校,少將……那才是證明自己能力的升遷之路。日後也隻有這個軍銜,才能在軍中挺直腰杆。

等打下福州,魏君重這家夥該升少將了吧?自己目前是肯定沒有機會超越他,但以後呢?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自己難道就不能後來居上?即便做不成第一個,那成為第二個、第三個軍銜上的將軍,也是相當耀眼的吧?

在海天之間蔚藍的空間,動蕩著歡樂的波浪聲。這個聲音,和太陽的光彩,千波萬折地閃映在海裏,形成不斷的運動。馬自德的心思也不斷翻湧,似乎和這周圍所有的聲音和事物也充滿了活潑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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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呼吸著新鮮的海風,唐季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陸地的方向。似乎,那裏有鄧秀在期盼的凝望。

軍事行動,保密為先。軍營提前封閉,上麵的命令隻說是做好準備,要至遠處行軍訓練。即便是唐季這個軍官,也是在登船後才知道要去往何處,更無法與鄧秀來場殷殷送別的戲碼。

她會很擔心吧?唐季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即便是衛戍師,那也是軍人,也保不準要打仗。可鄧秀卻天真地以為衛戍師隻會留在廣州附近,這突然的調動肯定會讓她有些失措,有些驚慌。

也隻能到了目的地,再托人捎信回來,告訴她自己的去處,再安慰她一番了。唐季想到這裏,有些耐不住,轉身便回船艙,要給遠方的姑娘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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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突然吹來一股涼氣,使海麵激起了一陣顫栗,仿佛那將落的夕陽舒出了一口滿足的歎息。

威遠將軍翁求多長長地歎了口氣,耳旁聽到周圍相似的聲音,不由得收回了眺望海麵的目光。

銅山,又名東山島,是福建省第二大島。其位置介於廈門和汕頭之間,位於廈、漳、泉的南端,東瀕台灣海峽,西臨詔安灣與詔安一水之隔,北經八尺門海堤,同雲霄縣接壤,其地理位置可謂得天獨厚。其上更有閩海五大水寨之一的銅山古城,是鄭家的重要根據地之一。

“朝廷——實力雄厚,令人驚歎。”總兵林國梁見翁求多的目光掃視,壯著膽子出頭說話。

此番行動,朱永興征召了下龍、海防、西貢等商港的大小商船數百艘,不僅是運載軍隊,還有大批的糧草物資,又請英法兩**艦護航,可謂是浩浩蕩蕩,聲勢很大。

但翁求多卻知道林國梁的解釋並不真實,隻不過是替眾人掩飾而已。明軍在東南攻勢不斷,光複了大片國土,可鄭軍及家屬卻還是蝸居海島,隻在陸地擁有寥寥的地盤,對於多為閩粵籍的將士來說,思念故土之情愈加強烈,這是無法抑製的情緒緒。再加上南明政府實施的安民惠民的政策,更激起了他們回歸故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