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思想理論,倭國來使(2 / 3)

曆史的進程越來越偏離朱永興的記憶,這使得他對於軍事上的指揮開始逐漸放手。戰爭已經轉向了綜合國力的較量,這其實才是他擅長的領域。可以借助前瞻性的目光,製定並推行相應的政策,使國家恢複和重建的速度大大加快,將滿清遠遠地拋在身後。

碧綠的湖泊,湖邊有石舫。樹上有鳥巢,湖中有睡蓮和髒鴨子。一切都是那麼寧靜,那麼質樸、那麼協調,那麼美。美得讓人想融入其中。一種忍耐的韻味。一種大徹大悟的東方的哲理,一種內含的秀麗,一種懶洋洋的萬古不變的寧靜,令人玩昧,令人讚歎,令人羨慕。

而朱永興正坐在湖邊的椅子上,靜靜望著這恬靜的景色。半晌,他輕輕抿起了嘴角,戰爭早晚會逝去,而常被認為是單調枯燥的東西。隻有這安寧平靜的生活。才是人們想要的主題吧?

萬歲,陛下,聖上……嗯,名頭不少。卻並不讓朱永興感到多麼得意。一個高高在上。幾乎是不會有朋友的孤獨者啊!

“方愛卿啊——”朱永興思慮已定。對方以智開口說道:“科學院呢,先以欽天監的名義成立起來,但研究項目還是先是先緊著民生方麵。比如水利,比如良種,比如各種實用機械的改進,要見效快、周期短的項目。至於天文、物理,以及編譯綜合百科全書,還是等到天下安定後再說吧!”

明末清初,在哲學和科學兩方麵都取得了很大成就,達到了相當高度的便要數桐城人士方以智了。他不僅飽讀詩書,且酷愛自然科學知識,好窮物理,曾謂“不肖以智,有窮理極物之僻”。借著西學東漸的風潮,方以智一麵秉承家教,以《易》學傳世,一麵又廣泛接觸傳教士,學習西學,可謂是一位難得的科學家。

政治製度的變革,朱永興很在意;科學技術的發展,也是一個強國不可或缺的方麵。在到處都是之乎者也的文人中,方以智這樣一個獨特的存在,引起他的注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朱永興當然知道科技的投入是巨大的,而且不能急功近利。特別是基礎研究,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甚至是可笑的,就象要探究“綠草為什麼會綠”一樣的荒謬。其實科學研究便是如此,所進行的或許有實用價值、或許沒有實用價值的研究,並非沒有什麼意義。而正是由於好奇心永不滿足的實驗,對許多問題進行廢寢忘食的探索,才使下一代或下幾代有可能出現技術上的奇跡。

沒有亨利?卡文迪什和邁克爾?法拉第,托馬斯?愛迪生就不可能發明白熾燈泡。原子彈所以終能成為現實,是由於艾伯特愛因斯坦在幾十年前出版了一本晦澀難解的著作,提出了一個在當時完全無法實際應用的理論。

但現在正在為北伐而積蓄財力物力,要滿足各方麵的經費需求,便有實際上的困難。隻能是選擇重點,分清先後。

方以智博涉多通,自天文、輿地、禮樂、律數、聲音、文字、書畫、醫藥、技勇之屬,皆能考其源流,析其旨趣。正因為如此,他對朱永興所提出的項目一下子還不能確定重點。

“微臣愚鈍,還請萬歲明示。”方以智躬身請教。

朱永興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展顏一笑,說道:“便從紡織機械的改進開始吧,若能提高效率,不僅能生產出更多的商品,還能解放出更多的人力。”

大多數觀點認為,工業革命發源於英格蘭中部地區。開始的標誌是哈格裏夫斯發明的珍妮紡紗機,而工業革命的標誌則是瓦特改良蒸汽機。所以,朱永興所提出的從紡織作為突破口,並不是心血來潮,信口胡說。

方以智領命,但卻並未立即告退。他委婉地表述,想知道朱永興之前無意中所說的太陽是地球的一百倍,地球是月亮的四倍,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如何得知?朱永興也說不上來,而且他說的也不是特別準確,一百零九倍反正是沒記住,反正這個誤差也不是很大。

朱永興不好作正麵回答,便“王顧左右而言他”,敷衍著將這個天文迷打發走了。

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現代教育隻能教出自己這樣的家夥。看似什麼都懂一點,可深究起來,又是什麼都不懂。朱永興望著方以智遠去的背影,很是有些汗顏。

汗顏了那麼一會兒,朱永興又思索起緬甸方麵的情況來。從曆史上看,緬甸對於永曆君臣的處置相當令人費解。

李定國和白文選,以及高文貴、吳子聖,都曾領軍入緬接駕。緬方與明軍刀兵相見,屢遭挫敗。但就是羈押著永曆君臣不放。而等到清廷索要永曆君臣時,緬王莽達又以“不義”之名加以拒絕。正因為如此,才招致了群臣的不滿,使其弟莽白能夠發動政變而上台。之後,是新緬王莽白改變政策,交出永曆以求平安。